张绍棠嗤之以鼻:“你还真当沙场叫阵跟打架似的,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就你,怎么让人家杀个回来的都不知道。”
顾延川也不理会张绍棠的调侃,讨好笑嘻嘻的凑了上来,对着顾凝雪道:“姐,让我去吧。”
这厮的性子,跟顾凝雪可谓是天上地下,简直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一听上阵杀敌,兴奋的不行不行。
顾凝雪斜瞥了他一眼,道:“这事我说了不算,他说了算。”
努嘴指了指身旁的纪靖凌。
而纪靖凌则很合时机的微微端了端架子,“先叫声姐夫来听听。”
顾延川瘪了瘪嘴,一时间竟是忘了,这个臭男人才是整个军营的主帅,自己想上战场玩,还得向他低头。
虽然很不爽,但比起新奇的实物,似乎做一下小小的牺牲,也不是不可以。
“姐夫。”
正是似男似女,嫩中带粗,粗中带嫩的好声音,听的让人莫名的舒服。
纪靖凌点了点头,“准了。”
顾延川立刻欢叫一声,跑了出去,估计这还是他第一次觉的纪靖凌顺眼。
后来才知道,他出去是给自己找盔甲去了,可惜他身材小,找了半天,也不知从那位副将的身上,扒拉下了一身白色的盔甲。
虽然大了一号,但一名英姿飒爽的白袍小将,就此诞生。
“以后可要给我打副新的。”最后他还不忘别别扭扭的补充了一句。
“你当真让他去。”
顾凝雪看了纪靖凌一眼。
“有
何不可,你也能去。”不由分说,纪靖凌已经拉着顾凝雪的手,走出了营帐,今日他穿的是一身绛紫色的蟒袍。
敛去了过去的张扬霸气,一种唯我独尊的东西,在他的身上,骨子里,越发的呈现出来。
仿佛他再也不是那个,有着嗜血凶名,恣意妄为,做事从来我行我素的笑面阎罗纪靖凌了,而是一个威严天成的上位者,一个越发成熟内敛的男人。
与尊华毓质,倾国倾城的顾凝雪走在一起,仿若一对自硝烟炮火中走出的璧人,尽管光华内敛,却依旧让人一眼便能被他们所吸引。
一路上,不知多有来往的士兵,巡逻的小队,路过的伤病残将……纷纷不由自主的停下,羡慕的这对相携而去的夫妻。
纪靖凌也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他牵着顾凝雪的手,一直走上了用来瞭望的阵台。
大风拂展了头顶代表冬月的旗帜,二人登高望去,只见百坡岭前,一马平川,脚下是数万的精兵将士,已经蓄势待发。
乌压压的一片铠甲人头,顾延川也早就喜滋滋的纵马站在最前面的地方。
此刻所有的将士,见到纪靖凌与顾凝雪现身,自然也知道昨夜的事情,他们对顾凝雪大多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今日一见,果真与他们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是一对天作地设的璧人,当即鼓舞士气,纷纷高呼:“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妃……”
“拜见摄政王,摄政王
妃……”
数以万计的士兵,忽然这样如潮水般高呼起来,层层如浪,与骤然吹来的寒风,在脚下相互冲击了起来,当真犹如沸腾的气浪。
声震四下。
纪靖凌与顾凝雪,就这样并肩站在观望的阵台上,心中也不禁被这鼓动起来的士气,微微悸动,抬目望去。
见对面的西岳大军,同样阵法齐整,一片排开。
虽已百年不见大一点的战事,但却依旧军风严谨。
他们是沉默着的,好似在冷眼看着他们的热情高涨,就像凤无缺此刻也正在冷眼看着他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