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顾惜一直迷迷糊糊的,她依稀记得他们不单是在床上,还有窗那边,还有浴室,这个男人统统都来了几遍,导致现在她动都动不了。
关键是这个男人还跟个没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正站在窗台那么讲电话,阳光静安,从窗帘的缝隙里暖暖洒来,渡满他的周身,他穿着酒店白色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小麦色的结实小腿。
大概季司承是顾及还在睡觉的她,他讲电话的声音在刻意压低,全程都只是‘嗯、好。’,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百听不厌,像极了轻音乐。
“嘶…”
顾惜想要起来,双手撑了一下床,发现那儿疼得不是一般的厉害,稍微动了就跟撕裂了一样。
窗边打电话的男人,听见床上人儿发出了细微的忍痛声音,他的眉心有所触动,回头往床这边看了一眼,冷冷的目光里折射了着几分暖光与担忧,简单交代了两句,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走过来,侧身在床上,环抱的扶了起来,让她靠在床背上。
顾惜拉了拉身上的被单,遮住她未沾寸缕的身体,红彤彤的小脸皱在了一块儿,季司承一面替她压了压被子一面担心,“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看我的眼睛肿的跟胡桃似的。”顾惜嘟囔,又涨又肿,睁都没办法睁开。
昨晚他只顾着要她,没注
意到她眼睛不舒服。
季司承盯着她两个红肿的眼睛,模样可怜兮兮的,他心疼的哆了一下,眼眸很沉。
“都怪你昨天让我哭了那么多,现在难受死了。”顾惜垂着两把浓密的小扇子,撇了撇嘴,她也不是真的责怪,就是想要在爱自己的人面前矫情一把。
顾惜说着小手就要去揉眼睛,被季司承大手握住,包裹在他的大掌中好一会儿,季司承捧着顾惜的拇指指腹在细嫩的脸颊上来回心疼又怜惜,冰冷冷的眼眸很声称,低声又嘶哑的开口,“惜儿,老婆,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季司承在顾惜眼睛上吻了吻,轻声又隐忍的说,“我去给你买药。”
季司承起身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这个男人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自责吧?
顾惜拉住季司承暖暖的大手,笑出声,“噗…干嘛这么严肃,逗你玩儿的,没那么痛,就是想要在你面前矫情一把,我知道你在乎我。”她睫毛弯弯,一眨一眨的,妩媚轻柔。
季司承凝着她辨别真假,是不是真就她说的那样不疼了?
顾惜垂着脑袋,声音柔柔的,“昨天虽然哭得很难受,但是我这辈子来最挺幸福的一天,我很开心。”这辈子原来除了爸爸还有一个男人可以这么在乎她,能让她这么感动。
这个傻女人,幸福的事情,不应该是高兴的事吗?为什么哭得那么汹涌?
不管她是高兴还是别的,哭了就是
哭了,眼睛肿了就是肿了。
“药还是需要买的,你等我一下。”季司承心疼的扯了扯她粉红红的小脸。
“买点冰块和鸡蛋就好了。”顾惜叮嘱。
“好。”
“季司承,等等,嘶…”顾惜挪动了一下身体,那个地方被扯得生疼生疼的。
在换衣服的季司承大步迈过去,扶住她,眉头紧蹙,“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惜呼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开口,声音小到跟个蚊子似的,“那个,司承,帮我还带一点药回来?”
“什么药?”季司承盯着她担忧的问。
“就是…就是…那个过后…”顾惜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总不能说,他昨晚太凶猛把她那儿都拉伤了吧…
季司承突地脸色沉了下来,脸色冷的可怕,声音一下子冷了好几个调,“顾惜?你竟然还想着吃药?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在备孕?”他强力压着心里的怒火,心腔连续起伏,粗气一股接着一股。
“什么呀?”顾惜完全不懂这个男人在讲什么。
季司承在床边坐了下来,用着百分百的耐心,“为什么想要吃药,那种药伤身体,你要是现在真的不想要孩子,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做措施。”他能理解,她的梦想还没实现,她还没成为,不想要孩子情有可原,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支持她,但是他接受不了,她伤害自己。
季司承看着她的一双眼,隐
忍的痛苦,更多是无奈。
顾惜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呢?她巴不得马上都能怀孕,做梦都想着能有个和季司承的宝宝,这么会不想要孩子呢?
“疼,好像那个地方有点拉伤了。”顾惜扯了扯生气男人的衣袖。
季司承一时没反应过来,像个不懂事的大男孩,愣愣盯着她看。
真是个迟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