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房事和子嗣上可有妨碍?”康熙忍不住皱起眉来沉声问道。
虽说当阿玛的不会日日盯着儿子房中事儿,可他想知道也不难,自打下江南到现在老四都没碰过女人,可别是有心无力才好。
四爷:“……”
要说这话的不是他亲爹,他估计自己肯定是要发飙的。即便如此,亲爹怀疑他不行…
…四爷低着头脸色忍不住有些发黑。
“皇阿玛,儿臣并无大碍,只是伤刚养好,有些疲惫罢了。”四爷心里憋着一口气,硬着头皮道。
康熙皱着眉一脸不认同:“当初你那刀上也有毒,这容易疲惫……”
他转头看向太医。
太医赶紧躬下身子:“回万岁爷的话,当初雍亲王受伤时只是中了软筋散,并无其他中毒迹象,血气不足容易疲惫是正常的。只要过后仔细补养,绝不会对……房事和子嗣有妨碍。”
四爷脸止不住的发热,他这把年纪还让当爹的担心自己的房中事,这真是……可随即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心下微凉,脸上的热度慢慢就下去了。
难不成理亲王那边……
“这就好,李德全,一会儿叫人送些补血的药材给老四送过去。”康熙到底是放心了些。
一个儿子出事儿就够了,他实在是不希望救了他一命的老四也有问题。
他转头看向四爷:“老四你回去该喝药喝药,讳疾忌医要不得,这都半年多了,你这伤势该早好了才是。”
四爷努力涨红了脸低下头去:“儿臣谨遵皇阿玛吩咐,回去后……定仔细将养着。”
康熙看着四爷不好意思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的样子,心下因为胤礽起来的阴霾又消退了下去。
“你们都先退下吧。”他冲着太医和其他的奴才吩咐。
除了李德全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坐下,咱们再下一盘棋。”康熙叫
四爷坐下来,等棋局一开,他突然开口,“前阵子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你在庄子上带着十三和十四胡闹,朕倒是忘了问问你。你向来是个端方稳妥的,你觉得立谁为太子比较好?”
四爷捏着黑子的手一顿,赶紧移步跪下:“此事事关大清社稷,儿臣不敢妄言。”
“无妨,今日就当你我父子二人闲话,出了这儿再没旁人知道。”康熙也没叫他起来,替四爷捏了颗黑子放下,才捏着自己的白子淡然道,“按道理说,你也是个谨言慎行的人,你可想……”
“儿臣不想!”四爷直接打断了康熙的话,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直视康熙,“都说当儿子的以父为山,要说儿子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能成为皇阿玛这样的明君,那是屁话。可自打儿臣成人后,什么都没再想过,儿臣惟愿皇阿玛保重龙体,万岁安康,叫大清长治久安!”
康熙被四爷这话噎了一下,这老四说话倒是实在,在他面前连‘屁话’都说出来了,他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笑意,看样子是自己把老四问急眼了。
“朕也希望能万岁安康,可人力有时尽,朕也不能不服天命,早晚有那一天。你既然跟朕说真心话,那现在朕问你,你觉得谁能替我爱新觉罗氏守住这天下?”
四爷叩头在地上,声音似是有些哽咽,可也铿锵有力:“儿臣不愿意想那一天,不管皇阿玛立谁,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维护正统,忠心不二!”
康熙定定看着四爷,好一会儿才随意扔下手中的棋子:“看样子这盘棋是下不下去了,你先回去吧,记得喝药。”
四爷伏在地上:“是,儿臣先行告退。”
等出了圣驾后,四爷站在那儿看着銮车慢慢向前,心里无数的杂念纷飞不已,好一会儿才沉静下来。
等骑上马走了许久感觉到冷意后,四爷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