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是没了谁就不能活下去,只不过区别在于活得开心或者不开心。
简茵茵也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拉着他放在她腰部的手,轻声道:“那也不能感谢那肥猪,应该感谢我才对,多亏了我敲门才是。”
虽然提到了那一个晚上,但两人并没有聊很多,这一天下来都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西承醒来的时候,正是早上七点,他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搂着枕边人,哪知道抓了个空,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一开始他以为简茵茵先起来了,等他意识彻底回笼,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他跟茵茵的卧室,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他下床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简茵茵,一颗心下沉,他发现了,这是他在跟简茵茵结婚之前的公寓。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满腹疑问,但沈西承还算镇定,首先就给简茵茵打了个电话,奇怪的是,手机通讯里竟然没有她的号码,好在他已经将她的电话号码熟背于心,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哪位?”
这不是岳母
的声音吗?
怎么电话在她手上?
沈西承在打电话之前就看了手机的,那是好多年前的旧手机了,他难不成是像电视剧里那样回到了过去?
他谨慎的问道:“阿姨,这是茵茵的手机吗?”
简妈妈声音难掩悲痛,“是,你是我家茵茵的朋友吗?”
“恩,茵茵她在哪里?”沈西承想得也挺美的,他知道,他跟简茵茵的开始一点儿都不美好,现在他有机会回到过去,那就要跟茵茵顺其自然的恋爱结婚再生子。
其实,他还是最想回到有茵茵有墨墨有浓浓的时候,他现在都搞不懂了,那十年,到底是他的一场梦还是另一种人生?
简妈妈终于哭出了声,万分悲恸。
沈西承跟岳母在一起生活也有十年了,岳母是个非常精明的人,还从来没见她这样过,这会儿他也忍不住心慌了,赶忙问道:“阿姨,茵茵到底怎么了?”
简妈妈电话里没说得太清楚,因为哭泣,断断续续的,但他却知道,她居然说简茵茵死、死了?
沈西承怎么会相信,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等他来到殡仪馆,看着简爸爸简妈妈目光茫然的站在门口迎接来吊唁的人,他听不到所有的声音,这世界一片安静,他跟疯了一样冲到冰棺面前,冰棺上盖了一层布,有人上来拉他,他恍若未闻,凑在冰棺前,拉下那块布,看着躺在里面的简茵茵,她看起来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时
之间,天旋地转,沈西承喉咙一痒,咳嗽几声,竟然吐出了一口血,喷在了冰棺上。
简茵茵是自杀的,简爸爸简妈妈不顾一切,拼尽所有要将害了女儿的陈飞送进监狱,然而,陈飞死不认错,反口咬定简茵茵是自愿的,不存在强迫,简爸爸简妈妈哪里能忍女儿被人这样污蔑,一时之间也老了好多岁。
后来,陈飞被一名精神病患者用菜刀活活砍死,死相很惨。
简爸爸简妈妈见陈飞死了,心灰意冷回到了故乡,带着简茵茵的骨灰。
在南市,墓园里的墓碑都是第二年才会立好,简茵茵葬在了这里,现在还没有墓碑,沈西承看起来也老了好几岁,他站在墓前,捧着一束花,墓园很是安静,他就干脆坐在墓前,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爸爸,醒醒醒醒!”浓浓爬上床,见妈妈去了洗手间,就坐在沈西承的身上,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去捏沈西承的脸。
沈西承被吵醒了,睁开眼睛,他眼角还有眼泪,原本悲痛之极,这会儿看着女儿浓浓,一下就怔住了。
“爸爸,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哭了!”浓浓赶紧抱着沈西承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安慰他,“不怕不怕,那都是梦,是假的。”
沈西承也抱紧了浓浓,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耳边是她笨拙的安慰,慢慢地,心也温暖了。
是的,那都是梦,是假的。
简茵茵听到浓浓的叫喊,从洗手
间出来,她正在洗脸,脸上都是洗面奶的泡沫,看着这父女俩抱在一起,问道:“怎么了?浓浓不是让你不要吵醒爸爸吗?让爸爸好好休息。”
沈西承将浓浓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在简茵茵诧异的眼神中,一把抱住了她,力气很大,她都感觉要窒息了。
“真好……”
那只是一场梦,真好。
简茵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温声道:“这一大清早的,怎么了?”
沈西承不说话。
浓浓却坐在床上一手撑着自己的双下巴,看着父母这样恩爱,捂着嘴巴憋着笑,那模样不知道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