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瞅着他那别扭的样,用脚指头踢踢他的小腿:“雪雪,我说你们俩累不累啊,这好像是你们结婚以来吵得最严重的一次吧,好玩吗。”
叶雪理低头瞪他,眼圈都红了:“吵架有什么好玩的!”
程默笑道:“那你还跟他吵。”
“这事又不是我的错。”叶雪理气哼哼的,想到男人的霸道,心里那点心疼又慢慢被委屈和气恼覆盖,一屁股坐下来,随手抱过旁边的大波奇,一把把薅着它的鼻子。
“都是鹤爵不好,我不过是想去参加冬令营而已,同学们都可以去,你也说很有意思,他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去。”
程默心疼他怀里的波奇,小心安慰他:“鹤大哥也是为你着想吧,你从来没一个人出过远门,第一次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能不担心吗。”
“我不是一个人啊。”叶雪理为自己据理力争:“我和同学一起,还有老师呢,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程默背靠着书架,细细打量面前的人。
叶雪理的头发又长长了,黑发清眸,睫毛冷冷垂下来,生气的模样那么招人,清纯却也妖冶,像个漂亮的妖精。
他其实挺能理解鹤大哥的心情的,这样的妖精哪敢往外放啊,眼睛离开一秒都是担惊受怕。
他长长叹气,引来叶雪理古怪的视线,程默看着他笑:“雪宝,你要是我老婆,我就把你关小黑屋里,每天对你这样那样,让你除了我谁都见不到。”
叶雪理脸一红,气得骂他:“你胡说什么啊。”
程默嘿嘿笑:“开个玩笑嘛,我们雪宝漂亮的无法无天,多看你一眼心都痒痒。”
叶雪理不想跟他闹,抱紧大波奇,下巴抵在上面,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侧脸看起来忧郁极了:“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我都懂,可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保护自己,而且,他也不可能关我一辈子,我以后难道就不用出去工作了吗,他总要试着对我放手的。”
程默听他头头是道,倒也来了兴趣,好奇的问他:“那雪雪,你有想过将来想做什么吗?”
叶雪理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转过身兴致勃勃的回答他:“我想过的,我喜欢唱歌,钢琴和吉他都学得不错,我最近还在学作曲了,我想……”
“打住。”程默挥手叫停,眯着眼看他:“不要告诉我你真想去唱歌啊,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鹤大哥是不可能放你去抛头露面的。”
叶雪理愣愣,似乎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层,讪讪的:“我只是想想,哪怕当个兴趣爱好呢,不然我做什么啊,我又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去企业上班也不太现实,我喜欢也想做的,无非也就是这些了。”
程默听他越说越沮丧,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适时转移话题:“想那么多干嘛啊,鹤大哥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都够养你几辈子的了,你就别在这杞人忧天了,学学我,当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不好吗,好吃好喝,再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还有比这更快活的人生吗。”
叶雪理知道他故意把自己说得这么咸鱼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心里有些感动,顺势问他:“程默,我都没问过你,你以后想做什么,毕业后直接去你哥的公司吗?”
“我?”程默嗤笑:“得了吧,程家的矿让我大哥一个人继承就好了,我恐怕,没那个资格。”
说句话时程默微垂着头,随意翻着手边的漫画,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分明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落寞。
叶雪理张张嘴,也不想让气氛这么冷淡尴尬,便提议要一起打游戏,程默正好手痒,也点头说好。
两个人拿swich打分手厨房,坑得对方忍不住一直飚脏话,吵吵闹闹的,没一会就把刚才不愉快的低气压全都抛到了脑后。
没多久程默接到个电话,好像是有人找他去打球,他问叶雪理去不去,叶雪理运动细胞虽然不好,但以往有这种机会时,他总是会一起去蹭个热闹的。
可今天情况毕竟特殊,想到楼下还有个跟他冷战的病患,心就一直揪着,也没有要出去玩的心情。
程默也没勉强他,走的时候顺走了他两卷漫画。
叶雪理下楼去送他,本来还担心会在下面碰到男人,还让程默先露头去探路,结果客厅除了吴妈根本就没有旁人。
他们便放心的下了楼,外面又下雪了,鹅毛一样大的雪片,好像全世界都被染白了,冷冰冰的浪漫。
叶雪理只穿了一件绿色的毛衣,这颜色抬肤色,衬得他小脸更加雪白,站在大厅门口跟程默挥手,冻得抱紧手臂直打哆嗦。
程默撑开一把黑伞,看他这样,便笑着让他赶紧进去,还开玩笑说要是因为送他出门冻感冒了,鹤大哥非得要他小命不可。
鹤爵会不会要他的小命叶雪理不知道,可当他回到客厅,看见环着双臂倚在书房门口的男人,正用黑沉沉的深邃目光盯着他时。
他忍不住咽咽口水,觉得自己的小命应该会比程默要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