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变了天,本该高高在上的过往,现在竟被两位大伯爵合起伙来软禁起来。
不信邪的阿尔勒伯爵居林已经蒙受很大损失,在此之前,他寄希望于通过这场战争为自己捞取巨大的好处,显而易见的是远征已经失败了。
难道远征失败就只意味着单纯失败么?
失败,不意味着没有好处。
当时,居林看到了河对岸的威尔芬。那小子既然战败了还能被罗斯人许可比较自由的活动,观其面相也不像遭遇羞辱。
一个长着猪脑袋的罗斯人以蹩脚的法兰克语喊了一些话,居林自打听到后情绪就已经变了。
他在大帐篷里故意保持沉默,就是要看欧塞尔伯爵有什么高见。没想到,康拉德居然勃然而起,首次针对普罗旺斯王丕平二世无礼。
最终,一无所有的丕平被一些欧塞尔伯国的精锐战士,以保护安全的名义监控起来。
在另一件帐篷里,简易木桌上的油灯剧烈晃动着,两位大贵族凑在一起。
即便他们之前一度发生激烈争吵,彼此间多有怨言,现在双方的利益再一次一致,是应该静下心来做长远打算。
夜幕再一次降临马斯河谷,大战之后的死尸被扒掉全部甲胄后还仍在原地,仔细去闻,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很淡的臭气。倘若仍旧没有给死者收尸,再过三天时间,凡尔登城西的区域必然变得臭不可闻了。
普通的勃艮第战士仍旧无所事事,这
天夜里依旧有自认为偷到足够军粮者,呼朋引伴得与故乡父老一道趁机逃走。
注意到更多兄弟已经跑了,留下来的人们心情更加躁动。
铺在全军的浮躁情绪作用在每个人身上,那些本来战斗意志坚定者其实不畏罗斯军箭矢,奈何大贵族突然摆出消极避战的态度,再勇敢的人心灰意冷,也只能跟着贵族们一起消极。
独立帐篷内,两位大伯爵脸对着脸,微暗的油灯火苗照得脸庞忽明忽暗。
他们分明是在策划一场阴谋。
被撕裂的信件合在一起,为保证平整,多片纸条还用硬木压着。
康拉德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至于已经发生过的惨败已然无力回天。
他故作一脸愁容,实则沮丧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康拉德动动眼珠子,特意低声问道:
居林也小声说话,窃喜之余尽显虚与委蛇。
居林故意定下神来,他又小声嘟囔些有的没的,不急于正面回答。
「得了
吧。你伤亡严重,我的情况一样糟糕。当然,没有谁比波图瓦伯爵损失最惨。」
居林特意加重语气:
康拉德听得真想哈哈大笑,心想着被诓骗而发动的善于种橘子的奥兰治男爵,什么时候在居林这里变得如此亲如手足了。
康拉德忍住了情绪,轻轻慨叹:
居林对这样的领地瓜分有着心理预期,当康拉德直白的把话说出来,他内心还有些感动。
得到一大片战
争严重摧残过的荒地,法理上封地大了很多,奈何自身根本无法从废墟上攫取利益,反倒要输出资源、人口复兴新领地。若是自己得到开发成熟的波图瓦,就是相当于康拉德让渡了一座金矿。
可话也说回来了,康拉德以家族的名义索要里昂以北的战争荒地有何意图?
既然对方吃相已经很难看,自己也不必有任何文雅。
康拉德笑道。
康拉德几乎就是以王者姿态命令居林履行一些承诺。
居林虽然心有不爽,他顾全大局又兼顾自己的利益,说道: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倘若国王不能带来利益,变得更强大的阿尔勒伯国会选择抛弃国王。
此时居林完全不必做解释,任何的威胁言语都没必要,因为居林已经抛弃了普罗旺斯王丕平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