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莘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她的话却使得萧政的内心一片han冷,“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想起他来,你能安吗?还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摈弃那一切,心安理得的跟我在一起。”
阮莘沉默了,对于萧政的话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言语来回复。
“阮惠卿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你,呵,好自为之。”男人的声音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萦绕在阮莘的心头。
她想辩驳,但是话到喉咙里面却无法说出口。
“这个理由你看够不够,还有什么要说的没?”萧政见她不像刚刚那样咄咄逼人,冷笑了声。
阮莘握着手机的手绷得紧紧的,她咬了咬唇,开口道:“阮惠卿想要害赵屿,我也是到最后才知道,如果早就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把赵屿叫过来。不是我推卸责任,我就是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明白,我的心也从来都没有安过,我知道赵屿为什么要交代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萧家人,他怕,怕萧家人因为他的事情,跟阮惠卿有冲突,并不是萧家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他想着跟个疯子追究到底,没有必要,而且,他也清楚,阮惠卿要的无非就是他一个人的命。”
说到这里,阮莘忍不住哽咽了下。
她想起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他的性格如同他的长相一般,不争不抢,或许别人会觉得这样子有些懦弱,但是阮莘却一点都不这么认为,甚至觉得他很了不起。
他不仅没有因为她是阮惠卿的亲人而厌恶她,反而对她很好,好到她自己都无法理解,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人。
少女时期的阮莘,所有的温暖都来自赵屿,那时候的他,也不过二十来岁,如今想起来,阮莘的脑海里都能清楚的想出他的样子来。
“阮惠卿是该死,我做梦都想她死,可是,我不想对他食言。”阮莘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了。
萧政却对她这话嗤之以鼻,他轻哼了声,道:“不想对他食言,阮莘,说来说去,你都是在给自己开脱,你怎么能如此自私呢,你知道吗,我知道这件事情后,我有多受打击吗?赵屿在我看来,他比我萧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重要,这下,你可以明白了吧,你犯了一个我永远不会原谅的错误。”
好像生怕她没有听到一般,萧政最后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不可原谅。”
这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阮莘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萧政都不会相信她的。
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想给赵屿报仇。
“但凡你从一开始就把这件事跟我说,我也不会这么恨你。难道我们萧家,连把一个阮惠卿弄进去的能力都没有,说到底,你就是为了包庇自己的罪过,才选择闭口不谈,别给我说什么对赵屿情深义重,是因为答应他而不说,我告诉你,只要是个人,是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做。”
萧政的话,一字一字的砸落在阮莘的心头,这些言语,就像石头压着她,沉重到喘不过气而来,又像是针戳一般,刺痛得她要死去。
她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懦弱自私而不敢面对现实,她感觉自己真的快疯了。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到时候就到庭上作证,把你所知道的所有经过全部说出来,证明赵屿不是自sha的,无论如何,阮惠卿我是告定了。”萧政丢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阮莘就像丢了魂一般,她用力的捶着胸口,扯着自己的头发,本来无声的哭泣最后就像洪水决堤一般变成放声痛哭。
赵屿临死前的那一幕像影片放映一般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所有坚强不催的信念也在这一刻彻底支离破碎,她想,她这一辈子注定需要与黑暗为伍,这才是她真正的人生,她不配得到幸福,哪怕有,那也是把她推向万丈深渊的前缀。
萧政说得没错,她自私自利,她为了抓住那一点点光明而给自己找借口。
如果没有她,赵屿不会掉进阮惠卿设计好的陷阱,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死。
所以,她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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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政挂完电话,推开车门下了车,外面是一条长廊栈道。
他站在栏杆边,看着无边无际的海域,他的眼睛不知不觉潮湿了起来。不知道是海风太大,被吹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对于阮莘,他是失望了个彻底,他不仅恨她,也恨自己,怎么可以受美色所迷惑,一时忘了初心。
他的姑姑,他的兄弟,两个血淋淋例子摆在眼前,他竟然为了点儿女情长,准备弃他们的仇恨不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