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冥顽不灵,窦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悔不当初。
倘她当年性子没那么要强,就不会伤了身子、动了胎气,害得清月在婚事上百般顾虑。
她慈母心起,长声一叹:“月儿,是娘对不住你。”
“阿娘……”
窦清月抱紧她:“阿娘同意我去了?”
“……”
这还有什么办法?
堵不如疏。
窦夫人无奈笑笑:“你心不在这,娘还能绑着你不成?”
母女俩说了一阵体己话,窦清月恭送娘亲离开,今日天晴,云淡风轻,她转身吩咐:“备车,去相府。”
裴家,彼时的裴宣尚不知她的好表妹重来一世仍对她念念不忘,她正忙着写那封未完成的问责信。
信写好,她支使下人往西宁伯府走一遭。
崔缇的苦不能白捱。
西宁伯夫妇再是偏心,这次也要给她一个像样的交代。
否则……
她寒了眉。
兔子急了都晓得咬人,她只是不爱以势压人,而非不会。
她揉揉发酸的手腕,连着六日的‘荒淫’别说崔缇吃不住,若缇缇再晚些醒,裴宣不敢保证她的手还有没有之前的灵活。
“少夫人呢?”
她走出门问过路的白棠。
白棠今时见到她一副撞了神仙的虔敬样儿——‘以睡治睡’这么离谱的事都被郎君做成了,郎君厉害!
“少夫人在后院喂兔子呢。”
喂兔子?
裴宣肚子里的馋虫作祟,又想起麻辣兔头。
后院,号钟绕梁陪在少夫人身边。
崔缇‘病’了一场,底下人跟着担惊受怕,养在院里的兔子吃一顿饱一顿,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听绕梁说毛茸茸的兔儿们瘦了,崔缇起了投喂的兴致,裴宣去时正好见到她捏着萝卜缨往笼子里送。
“快吃呀。”
她柔声催促小兔子们。
见到不远处含笑的自家郎君,号钟绕梁悄悄退下,裴宣轻手轻脚走过去:“要看看兔儿吗?”
苍茫的天地忽然有了光,明媚了崔缇的眼。
饶是因着这几日的事感到害羞,还是点了点下巴:“要。”
她每回说“要”,都好比柔嫩的柳枝拂过平湖,春风乍起,惹得心湖荡起涟漪。
裴宣是不折不扣的文人,年少还来不及成为日后支撑大半朝堂的纯臣、权臣,脸皮薄得很,红着耳根弯腰打开兔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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