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始终猜不透这人怎么想的。
不爱她,偏偏珍她如美玉,视她为明月。
不爱她,却能因为一只风筝飞向高空,策马冒雨都要赶来。
不爱她,缘何不顾一切娶她?
无需外人言,崔缇已经猜到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议论的。
左不过是说她撞了大运,说裴宣犯糊涂。
西京那么多贵女放着不要,跑来娶一个瞎子?
以裴宣的身份,莫说迎娶门第相当的世家贵女,尚公主都有得是人抢着要。
遇见裴宣,她的运气太好了。
难怪前世会被人推进荷塘,不定是碍了谁的眼,挡了谁的道儿。
恋慕裴宣的姑娘她闭眼能数出十个八个,她也曾为此试探过裴宣,回回裴宣都笑她多思。
她醋得最厉害的那一次,是裴宣笑得最高兴的一回。
他从身后搂她,清新的气息扑在崔缇耳畔,身上没有白鸽说过的寻常男子洗多少回都难洗去的汗味,也没有某些儿郎拈着兰花指的脂粉气,干净如清冽的泉水,气息柔柔地将她包裹。
他不会说多动听的情话,规规矩矩,规矩太过显得笨笨的。
许是他自己也知道嘴笨,是以哄她时会用细长的手臂圈着她腰,圈紧了不容她逃,文文雅雅地挨着她耳尖——
别气了。
别气了,娘子。
字眼醇柔,不带丝毫轻浮气。
崔缇每次被哄好,便会进入另一层懊恼。
裴宣肆意烂漫的少年期太短,年少为官,比同龄人多了缜密的理智和成熟。
身为相爷之子,未来的国之栋梁,他成长得稳扎稳扎,稳定里晋升的速度之快,令无数人崇敬艳羡。
明明比崔缇小几个月,崔缇在他这却是被守护的那位。
和几年后炙手可热的纯臣相比,崔缇更喜欢从墙头栽下来的裴宣,喜欢他不穿靴子跑出门。
这样的裴宣鲜活,好似放下好多包袱,是轻松的,吸引人的,不是梦里教崔缇患得患失,心跳失衡,甜蜜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