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女孩、邋遢女人及高大女人各有各的特殊之处,但跟双眼燃烧着火焰的公主相比,她们都不怎么够看。
薛相撩起衣摆下跪行礼,薛大人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与母亲保持了一致。
公主道:“你来得正好,从前你同我说过的那个什么……男子会?如今是什么状况,与这些人好生说说。”
在昆古国这地覆天翻的二十年中,许多人还不可避免地保留着二十年前的记忆,这些人里,有些诸如薛相母女,更青睐于如今的生活,知道要誓死抓紧手中权力,决不能轻易放开,有些诸如宫女莲,即便旁人扶着她站起来,甚至给她塞了一根木棍让她可以支撑着往前跑,她也还会转过身拿木棍给你来一下。
其中有小部分男子,迄今贼心不死,妄图复辟昆古国,这些人各个城都有,身份也极其隐秘,二十年下来,有的被摧毁,有的发展不错,他们之中,似乎还有人会一些稀奇古怪的法术,所以在得知女儿收到兔子吊坠后,薛相第一时间便怀疑起了这些人。
公主对此不是很在乎,她甚至懒得操控男子会的成员,早在昆古国变天后,她便将受控的男人尽数处理干净,如今朝中的大臣及各个城主全是女人,也都受她控制,她们在想什么逃不过她的眼睛,因此整个昆古国才能维持如此惊人的面貌。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上天相助,否则男子会凭什么将她的统治推翻?
公主不信任任何人,昆古国只有在她手上才能安心,但对薛相,总是有几分情分在的。
“诸位大可放心,我必定不会让他们干扰到你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说便是。”
薛相的态度异常和善,害得薛大人连连看她,还以为自己亲娘被人掉了包,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再没见过她娘笑得像朵花了!
薛大人有一肚子的疑问,公主是谁,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娘跟这位公主是什么关系,所谓的男子会又是什么,自己收到的兔子吊坠跟男子会究竟是什么关系……问题太多,令她的脑袋胀胀的发疼,恨不得立马母女独处推心置腹。
不过在这之前……
薛相问:“殿下,这宫中修葺恐怕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接下来殿下有何打算?”
夏娃好奇地问:“好朋友,你的名字叫什么?”
总不能一直好朋友好朋友的叫,显得特虚伪。
公主瞅她:“没有。”
她自出生起便被送走,安妃生怕给她取了名字,彼此之间产生羁绊,因此对她不闻不问,直到十四岁那年被接出来,她以弟弟的名字生活在皇宫之中,后来去到北延国……总之她还是人类的短暂人生中,各种各样的叫法都听过,惟独没有名字。
“啊?”夏娃垮起脸,“好差劲的名字,这是谁取的?”
公主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无论如何,虽然进宫的过程较为曲折,也发生了一些特殊之事,但出宫时夏娃可气派了!
公主不愧是她的好朋友,一点都不抠门,送夏娃一行人离宫的动静简直堪比状元游街,那家伙整个都城热闹的,昆古国百姓本就喜欢凑热闹,两边道路直接挤得水泄不通,等夏娃她们回到客栈,掌柜的只差没把她们供起来!
连那位总是很拽,爱抽旱烟的烧饼铺冯老板都亲自上门拜见,手里还提溜着一大包烧饼。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人带礼物上门,怎么能不要呢?
冯老板坐下来后没说什么事,问了句:“我能抽两口么?”
夏娃:“不行。”
有了身体后她超级讨厌烟味的,长空也不喜欢,斩楼是唯一的例外,她不仅不讨厌,甚至跃跃欲试想跟冯老板借来试试看。
被拒绝了冯老疤也不生气,她架起烟管,轻轻嗅着里头的烟草香,见她只闻不抽,夏娃没说什么,问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位冯老板可潇洒得很,每日定时定量卖牛肉馅饼,卖完就收摊,谁敲门都不好使,两边几乎没说过什么话,没想到她竟会主动登门。
冯老板闻了会儿烟草,缓缓地问:“我听说你们是从宫里出来的?”
斩楼:“嗯啊。”
她鬼鬼祟祟地摸上冯老板拎来的油纸包,光速从里头掐了个牛肉烧饼出来,张开深渊巨口一口吞进肚中,随后跟没事儿人一样双目直视前方——如果不看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还有口齿不清的声音,恐怕没人知道她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