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而此时,一个鬓角花白的老太太硬是挤进来,把自己的篮筐放到了徐青黛的脚边,动情地说道:“县主娘娘,民妇都知道这些东西平凡,入不了您的眼,可这都是我们的心意,您不收下我们心里不安啊!”
“就是就是!”
老太太一说,人群中就有人附和。
而徐青黛有些腼腆地蹲下身,摁住老太太那双满是皲裂的手,没来由地有些心疼,她问:“老人家,您多大岁数了呢,怎么也挤进来了啊?”
老太太声音哽咽,抬起头又低下去,哽咽了数次才红着眼眶说道:“民妇、民妇是援军里不起眼的一个校尉之母,我儿有幸能够追随定远侯和睿亲王身后,民妇感念!何况,若不是县主的回春堂施药,民妇怕是也坚持不到我儿回来的那天了,这礼您一定要收下!”
听闻她竟然是支援西北十万大军中一员的母亲,徐青黛潸然泪下。
她何尝不能够体会老太太的心情呢,既充满了骄傲,又不免担忧。
徐青黛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郑重地点点头说:“老太太,您放心,我爹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麾下将士的,您的礼我收下了,就当为了安您的心,可您记得,现在天气反复无常,您又有病在身,切记别随便出门,省得被风扑了!”
“诶诶,县主娘娘您仁德!民妇谨记在心!”
说完,那老太太笑容满面地走了。
而这样却引起了人群中的骚动,越来越多人想要送东西给徐青黛。
她也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将士们的亲属,来给她送东西不过就为了求个心安罢了。
跟去庙里求那观音娘娘是一样的。
她担心不收会引起踩踏伤害的事情,便让十二从车后头上来,引着那群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定远侯府门口。
她则是站在车辕上对众人拱手道:“各位街坊叔伯婶娘,青黛今日还要进宫,不方便久留,等我出来了再向大家致谢!”
那一群人全都自动让开了路,还纷纷同徐青黛打着招呼。
唯有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仍旧站在原地。
徐青黛看她满脸坚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位婶娘,您的孩子取名字这么大的事情,您做父母的拿主意就是了,哪儿有我来取名字的道理。”
而那女人低头擦了擦眼角,随即抬起头说:“县主娘娘,这孩子命苦,还没出生爹就死在了西北,我想跟您求个名字也不是别的意思,我这辈子没有别的指望了,只想要领个贞节牌坊,把孩子养大,替他爹继续守卫这大好江山,民妇求求您了。”
闻言,周遭陷入了一片沉寂。
徐青黛只觉得喉咙发堵,就连半夏都开口替女人说话:“小姐,您就、就帮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