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
孟丹枝的记忆被他勾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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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年是周宴京驻外的第二年。
也是孟丹枝上大一的时间。
她初高中在宁城待了那么多年,陈书音只偶尔来过两次,实在不太方便。
高三暑假,外婆去世,孟丹枝自然没心情玩乐。
大一暑假,陈书音约她出去玩,她便同意。
和大小姐一起出去玩,从机票到目的地的攻略都不用她负责,完全当甩手掌柜。
她们去了好几个国家,欧洲深度游。
陈书音的两个朋友是学渣,出发之前吹得上天入地,结果到地方还不如孟丹枝知道的单词多。
这对情侣感动得眼泪哗哗:“太好了,你来交流吧。”
“带你们还不如不带,二人世界更舒服。”陈书音白眼翻上天,对着孟丹枝就变成另一张面孔:“枝枝,快上。”
因为出发前太过自信,没有找旅游团,还好孟丹枝临危受命,才没有浪费时间。
她那时已经日常穿旗袍。
周宴京见到她时,是在黄昏。
她一袭天青色提花旗袍,下盘绣着灵动又大气的苏绣,长发被珍珠夹挽起,在异国街头十分惊艳。
时隔一年不见,她长大许多。
孟丹枝站在充满风情的街道上,即使身旁有朋友,却还有外国男人向她搭讪。
周宴京和他们隔了一条街,在对面。
他轻而易举就判断出对方汉语不够流利。
待人走后,她们四个就站在原地聊天。
陈书音要给孟丹枝拍照,她走两步到了街边停住,手里还有一支刚才别人送的白玫瑰。
他看见她微微垂首,抬手将玫瑰别在耳边。
嵌在乌黑的发间,如高山白雪。
周宴京莫名想起徐志摩的那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身旁朋友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看过去,骨子里的夸张让他迅速惊呼一声:“对面有个漂亮的中国娃娃。”
他们对于旗袍的认知都来自中国。
周宴京在这里的第二年,见过无数国人来旅游、工作,向大使馆求助又或是其他。
朋友惊叹:“Ahmoijaikiffe!”
周宴京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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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夸我中国娃娃哎。”
孟丹枝的关注率先在这方面,眼眸亮如星辰:“他们都是这么夸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