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如蒲苇一折就断。
他用尽力气,只吐出最后一句话:“我死后……我二丫该怎么办……”
“嘭!”得一声,他的手重重垂下,整个人再没了声息。
“老爷!”
陆锦书来到门口时,只听到老管家大喊的声音。
她远远就看父亲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声息。
这一刻,她仿佛连哭都不会了。
“爹!”
陆锦书踉跄着走到床前,身体瘫软跪在了父亲面前。
“爹……二丫来了,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管家看着陆锦书,红着眼道:“小姐,相爷忍痛等了你两天,你怎么都不露面啊?你小时候,相爷可最疼您。”
陆锦书听到这话,后头一哽,口灼热涌出从嘴角滑落。
而与此同时,她一头的青丝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成了白发。
“小姐……”管家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
他连忙出门去追赶已经远去的江御医。
待两人回来后,陆锦书已经昏厥过去。
江垣暮给陆锦书把完脉,叹声道:“她积了太多的心结,相爷这一离世,就再也压不住了。”
退去手,江垣暮不明白,陆锦书如今大好年华,为何心底似藏着无人知晓的悲痛?
他突然想起之前陆锦书曾问自己的话,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那可怎么办?”管家满脸急切。
江垣暮摇头:“心病需心药解,若解不了,那便难活。”
……
一日后。
陆锦书一头白发,身着白衣抱着父亲的灵位,身后跟着一口薄薄的棺材,走在街上。
如今她才知父亲因为知晓了花隐怀孕的事,在朝堂为了讨一个公道,没想到落了把柄,被小人陷害说害了花隐,草菅人命。
天威难测,父亲以死明鉴。
管家说花隐落胎,父亲从没安排过。
再想起曾经祁封钰说的功高盖主,陆锦书才知一切都是计谋。
将父亲葬好,陆锦书跪在他的灵位前。
“爹,您一生为女儿操心,不成想如今失了性命,还损了名声。”
“女儿……对不起您……”
陆锦书说着,重重地磕着头。
管家在一旁看着她如今的变化,心底不由担心:“小姐……”
陆锦书颤颤巍巍站起来,看着管家,将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李管家,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