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关心我。
我和他就像是君臣,不太像是夫妻。
即便他经常来寻我,即便我们可能会多说那么一两句。
我们之间,好像总隔着一层簌簌而落的雪,雪中隔着多年的han。
我不敢说心事,遂换了面上颜色,撑起一抹笑。
「有些念家了。」
静妃又被我克死了。
我虽无罪,但也不无辜。
他知道我顾左右而言他,就没顺着我的话题,只是有些奇怪,「静妃薨逝,你不该欣喜么?这样往后便不会有人来欺辱你了。」
我面上的笑僵了一瞬,语气也有些不悦,「陛下身为天子,怎可说出如此幸灾乐祸的话。静妃欺辱我,是她失礼在先。我若是欣喜,那便是我无教在后,又有何可幸?」
锡泽显然一愣,毕竟自我进宫以来,便再也没有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刚想跪地请罪,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
他竟然也罕见地笑了,一如当年。
「倒是有些怀念,原先你如此教训朕的时节。」
这一刹那,我才恍然发觉,并非是他变了,而是我变了。
我变得毕恭毕敬,变得乖乖巧巧,变得畏惧和胆怯。
想明白这些,我只觉心里蓦地一痛。
再抬眼对上他那平和的双眸,总有些不自然。
我别过脸去,想要说些谢主不罚的官话,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从后面环住我,「莫要不开心了,是她吃饭噎住,巧合而已,与你无关。」
正是因为是巧合,才与我有关。
我只能轻叹一口气,「陛下说的是。」
十三
我本以为静妃一事过后,宫中应当是人人自危。
但显然总有些自诩命格不凡的人,要来我面前舞上一番。
贵妃娘娘,家里三代参军,父亲为一品大将军,位高权重属实够硬。
上次在百花宴上,贵妃因着天han地冻,就没来凑这热闹。
但听闻陛下这位常年不留宿后宫的主儿,常来我朝露殿做客,她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能理解她的心思,毕竟锡泽相貌上乘,气度无双。
换谁,谁也不想让别的女子分一杯羹。
但可惜,我这几日心情不好,谁也不想见。
毕竟这会儿要是再克死谁,我恐怕当真受不住那么多人命债。
贵妃自然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所以赶在年宴之后,她便在宫道上拦住了我。
贵妃,趾高气扬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