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完好无损的。
深红色的兽瞳温和地看着黎冉,深邃安静。
他抬起兽爪,收起上面的利指,用柔软的ròu垫轻轻抚摸少女的银发,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谢谢你,”黎冉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眼眶渐渐湿润,“对不起。”
对不起她对他的一再怀疑。
谢谢他救下这些小翅猫们。
很快,钟离宴维持不住庞大的兽形了,他化为人形,半跪在地,身上白衣染血如梅花点点。
男子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被雨水淋湿,但不闭眼,专注认真地看着黎冉,笑了笑。
“冉冉,今日的晚霞很像我们在凡间大婚那日看到的一般。”钟离宴感叹着,语气带有深深的眷恋。
“我们成婚好不好?”
他的尾调缱绻,像是带着一把小勾子般昵语着,眼底却是执拗倔犟。
黎冉呼吸一顿。
就在此刻,槐树爷爷刚好苏醒,听到这一句,他用力地咳嗽起来,叫道:“阿冉,过来。”
黎冉过去扶起了槐树爷爷。
他化出一根槐树枝为拐杖,倚靠着站起。
“槐树爷爷,你没事吧。”黎冉担忧地问。
“无事,”槐树爷爷看了眼钟离宴,和他对视几秒,挑起眉毛,问,“这位。。。。。。?”
他转向黎冉,等她接话。
虽说此男子身份不明,又突然在碧空山冒出,但他毕竟救了大伙,是该感谢。
没想到这孩子心思不纯,扯那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糟粕礼教。
黎冉微愣,回答:“他是钟离宴。。。。。。”
还没等她说下去,槐树爷爷就打断了,清清嗓子,“老夫在此多谢钟小友了,以后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老夫。”
黎冉刚想开口,手就被槐树爷爷用拐杖打了一下,他冷硬道:“阿冉,你把我栽到后山去。”
黎冉看了眼钟离宴,用眼神安抚,随后带着槐树爷爷去了后山。
碧空山破的破、裂的裂,但山核还好好地隐没在后山,只要山核还在,过不了几日,这里草木都能恢复。
树根一触及到土壤便舒展开来,槐树爷爷原本惨淡的面色慢慢有了血色。
他越长越大,整棵树笼罩住残破不堪的碧空山。
黎冉道别后正要离开时,突然被叫住,耳边传来了槐树爷爷低低的声音。
“阿冉,你长大了,我也不该管你们小孩的事情。”
“你若喜欢,便随自己的意,我只是。。。。。。。”
他顿了顿,叹口气道:“你别太轻易答应,总不能那么快称那个小子的心。”
“槐树爷爷,我知晓的。”黎冉回眸一笑,没有解释。
眼见碧空山枯萎断裂的草木开始恢复,槐树爷爷心安定了,随后又想到黎冉,叶子抖了抖,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