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无所谓地说道:“无妨,若是吃了倒不像他的性子了。”
这药本就只是试探。
“回去罢。”云灼的声音淡淡。
那道黑影却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递了一个同心结给云灼,说道:“宗主,这是小的小的给您编的。”
云灼只看了一眼,随意唤来一个傀儡接过同心结之后就没再理会,那道黑影也就默默退了出去。
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时也没有半点水花。
回到自己大殿中的君辞镜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些倦意,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恢复的右脸也隐隐有些灼痛。
半昏半醒之间,君辞镜感觉到周身柔软非常,像是躺在了云端似的。他已经许久未曾睡过如此柔软的床榻了,柔软温暖甚至是光明都离他太远了。
他在有意识之前只记得有一场苍茫的风雪,一个面容朦胧的女人把尚在襁褓中的他放在了篮中,他的手中攥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
君家的下人总说他的生母是和君家少爷一夜风流之后留下的孩子,那块白玉说不定是君家那玉脉产的。
这年岁,女人不想养一个孩子的状况其实也比比皆是,家中有着话语权的正夫亦是不愿妻主先诞下别的男子的孩子。有这种状况,都默认这孩子被单独送回那男子家中抚养,女子不能插手。
只不过,没有生母的孩子,也终归得不到什么宠爱,更何况这君辞镜也算得上来路不明的孩子?
从他记事起,他就渐渐发觉了,在这里想要存活就要给自己挣下筹码。
君辞镜的第一个筹码就是和如意的婚事。
彼时他名义上的父亲娶了另一个女子为妻主,也有了君家的一个嫡子,只不过这嫡子终归是蠢钝了些,又或者说这张脸着实比不得君辞镜,否则如意看见他的第一眼,又怎会非卿不嫁?
少年时期的事情若有若无地浮现在君辞镜的脑海,等君辞镜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没有燃着熏香,摆放的用具却精细非常,他渐渐清醒了过来,屋内窗明几净,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有着厚茧,是经常练剑的缘故,这不是他的手。
他打量着周围的场景,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之中,难不成先前的其实不是错觉?
君辞镜之前就有过一两次这种感觉,可是都是转瞬即逝,现在居然成了真?
说实话,君辞镜依旧难以置信。
他来到了一面铜镜之前,铜镜映照出了一个人影,年岁不大,样貌精致俊秀,表情带着冷淡,有一对毛茸茸的狐耳。
忽略那一对狐耳,君辞镜已经认出了镜中人。
那个据说已经被打下邢渊不得好死的妖族异类——乾陵。
身体之中灵力充沛,比之五灵根的经脉阻滞,不得不承认乾陵的这副躯壳真的很有天赋。
怪不得堪堪二十岁便已经半步化神。
君辞镜自然流露出了艳羡的神情,这便是天之骄子,即便此时此刻已经落魄,也依旧有着能够东山再起的资本。
正当君辞镜陷入深思之际,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