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泥土的土腥味令君辞镜难以抑制地呕了口血,先前被那双子和落云繁打伤了经脉,如今倒是真的应了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医修何时能过来剜ròu剔骨?”君辞镜冷淡地问道。
这话让阿恒再次愣住,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道君,为了恢复,受这剜ròu剔骨之痛,不值得啊……”
在阿恒看来,君辞镜根本没必要为此做到这个地步,反正只是一副皮囊。
君辞镜没有和阿恒解释什么,只说道:“将他带来。”
此时,轻轻的敲门声在屋外响起,阿恒连忙过去敲门,未料到会是冷清清。
冷清清也没想到往日里会直接将她拒之门外的君辞镜会直接开门,等见到阿恒时却又生起了犹豫。
可是来都来了,冷清清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自己是来看望君辞镜的。
君辞镜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她。
等进去时,她瞧见君辞镜正倚靠在榻子上休息,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容,像极了易碎的琉璃。
原本她还想着所幸这伤并不严重,但是等到君辞镜抬眸时,冷清清只看到了他被包裹在纱布中的面容,若有若无的血痕从纱布中渗出,即便另外半张脸再好看,冷清清还是退却了。
君辞镜却依旧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向冷清清道了谢之后,就吩咐阿恒去取些灵茶点心。
冷清清想着她第一次见君辞镜时的样子。
她那时随父亲来合欢宗议事,这合欢宗虽说靠的是阴阳双修之法修炼,却讲究你情我愿,再加之如今女子稀少,如何让妻主得了这房中术的妙处,更好的阴阳调和,是许多男子需要学习的东西。所以合欢宗也没有被正道排挤。
不过那时冷清清对合欢宗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合欢宗的多数弟子是颇为开放的,看对眼了,那是荤素不忌的,有些男修甚至还会描眉梳妆,这给尚是妙龄少女的冷清清留下了挺大的心理阴影的。
而君辞镜,用冷清清的话来说那就是从泥沼子里面生出来的青莲。
彼时冷清清闯进了君辞镜的梅林,彼时正值冬日,刚落了雪,梅花初绽,她见到恍若谪仙的青年倚靠在梅树之下,身边放了的酒坛,眼神有些茫然,似是醉了。
他只着了一身单薄的青衣,身形瘦削却并不瘦弱,可冷清清还是担心他受了han。
冷清清躲在一棵梅树之后静静看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前去搭讪。
“这位道君,此时天han,不若还是会屋舍里面休息吧。”
听见声音的君辞镜只微微皱了眉,缓缓起身,冷白的肤色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天han地冻,已经染上了胭脂色。
身姿挺拔的青年并未束发,只用了青色发带随意在发尾打了个结固定,因为起身,身上的冰晶雪花随之散落,待到看到眼前人,君辞镜礼貌温和地退却了几步,说道:“多谢姑娘提醒。”
温和之中的疏离,让冷清清觉得对方便是个谦谦君子,比那些瞧见她是个貌美女子就死皮赖脸赖上她的男子可强多了。
况且……又生的这般精致俊秀,想到这儿,冷清清又红了脸颊。
han风吹过,梅花落下,带着洁白的雪花。
“姑娘也早些归去吧,此处严han,姑娘身体较弱,着凉便不好了。”
其实这句话,原本是有些赶客的意思,无奈那时被美色迷昏头的冷清清只觉得对方贴心极了,进退有度,又温软贴心。
冷清清想到自己的空间戒指中还有一身大氅,原本是准备给自己爹爹的,现在只觉得和眼前青年相衬极了,就立刻拿出来献宝。
“无功不受禄。”
冷清清那时只觉得美人说什么话都好听,见他拒绝也只是轻声安慰道:“你都说这里han凉了,还穿这般单薄,这大氅有火灵力的法阵,最是暖和,且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