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鼓起勇气挑明一切,他竟然选择不承认。
男人的拥抱让桑稚感受不到一丝暖意,骨骼深处传来的疼意带来一阵阵冷颤。
她想起了六年前只身陪段嘉许来海城闯荡的时候,两人穷愁潦倒到一包方便面掰开吃两餐。
再后来段嘉许赚到了创业的第一桶金,他兴致盎然地拉着她去珠宝店买了戒指,郑重地戴在了她无名指上。
“稚稚,你陪我吃尽了苦头,这辈子我绝不辜负你。”
男人一字一顿说过的话,还萦绕在桑稚耳畔。
但那血气方刚的少年,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桑稚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淌湿了枕头。
她把整个人生最好的十年青春都给了段嘉许,换来的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结局?
彻夜辗转难眠,直到天亮桑稚才堪堪闭眼。
等她醒过来时,段嘉许早已离开。
桑稚正要起床,鼻腔却涌出一股热流。
滴答的鼻血落在床单上,妖娆刺目。
她习以为常地拿起纸巾擦拭鼻血,心情有些恍惚。
医生说过鼻血流得越频繁,她病情恶化地也更为严峻。
会不会……连这个夏天她都挨不过去了?
止住血,桑稚去了医院。
“高医生,再给我开点药吧。”她对主治医生高雯说道。
她想活着,至少能过完这个夏天。
高雯眼底划过一抹怜悯:“你的情况吃太多药都治标不治本,尽早让家人带你来化疗,希望更大。”
桑稚笑了笑,有些无力:“化疗太疼,我……一个人撑不过来。”
“你丈夫呢?”高雯诧异问道。
桑稚握着病历本的手不由得一紧:“他比较忙。”
忙什么,她难以启齿。
高雯顿了顿,没再说话。
身为肿瘤科医生,她看到过太多,但像桑稚这样寂寥孤独的却是少有的。
“没事,咱们是医患又是老乡,你治疗的话我陪你,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高雯宽声说道。
桑稚感到一抹久违的暖意,她由衷笑道:“谢谢。”
她起身离开诊室,与一个正要进来的白大褂男人差点撞上。
“对不起。”桑稚低头道歉,没有停驻。
戴着金丝眼镜框的男医生高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诧色。
“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