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将急切道:“也只是济州侯并着他的私兵造反,人数不多。陛下莫急,庆阳王还刚出发,派数万精锐跟上,拿下济州侯只是早晚的事。只是这撕毁条约的纪国,此时我们内乱,纪国势必出击,济州边防线无人守了!”
也有人说:“我瞧着济州侯造反只是嘴上一说,没做甚么出格举动,不然先想办法安稳济州侯,满足他要求,先停止内乱,将纪国赶回去!”
庆帝并不觉得这次纪国进犯是件坏事,反而给他有几乎收回济州兵权,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十多年,济州侯叫他日日寝食难安,相比起来,纪国实力不强,日后收回兵权处理起来不难。
“纪国的事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他们停在济州前也未曾再继续侵犯一步,想来是后继无力,如今第一要务自然是解决叛贼,归拢军权!”
景寰神情难辨,原本还高兴济州侯反了,庆阳王只怕要无功而返。可眼下庆帝竟仍是要他带精兵去平叛?
三弟这次眼看着就要立功了,还是大功!
庆帝听着下首吵闹的朝堂,紧皱眉头,压着心中怒火。
问:“济州侯的家眷是不是还扣留在京中?”
“。。。。。。陛下——”满朝文武皆是一惊。
庆帝:“将其家眷随着军队一同押去济州,叫周飞邈束手就范,如若不然,他的所有家眷军前凌迟处死!”
103。时机已到修陵墓自然是假,下边就是巨……
这等任务自然被安排给了明光将军裴遂。
济州侯上有八十老母,下边的几个孩子最大的都成家立业有孩子了,最小的才十岁出头,这还是当年周飞邈没去济州任职时生的,孩子连父亲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等裴遂带着人去侯府抓人时,就看到侯府里几个公子小姐连带着孙辈全服毒自尽了。
最小的孙辈才只半岁大,喂不下去毒药,被奶娘拿枕头给闷死了。
裴遂带着明光卫一路走过,只觉得脚步无比的沉重,如同灌了铅一般,五味杂陈。
正堂里济州侯老母,八十有二的老封君拄着拐杖,手边是济州侯侯夫人,两人见到他们,面上没有一丝悲怆。
反而是裴遂连带着手下目光躲闪,不敢与其对视。
裴遂微微弯着腰,说:“老太君,侯夫人,还请移架——”
老太君目中无悲无喜,苦笑:“这声老太君便收回去罢,我儿子做了反贼,我这反贼老母自然当不得一句老太君。”
裴遂抬头端详了她一阵,发现老太君的眼神清明的很,目光灼灼的盯着正堂外的庭院。
“老身身之将死,也必须要说一句,老身不怪我儿子叛了,他何曾做错?天子昏庸无道,倒行逆施,我儿他为一军主帅,自然不能顾忌我这侯府小家,我们能做的便是不给我儿拖后腿。”
“慎言!”裴遂听了心中大恸。
“陛下只是一时气急,您别再老糊涂了!”裴遂如今哪里还不知道,庆帝此人最厌恶旁人说他一句不好听的话。
“我儿凤显,母亲知晓你的苦衷,这便领着一家老小先下去一步。”
只见老太君眼鼻缓缓渗出鲜血,旁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侯夫人也是如此。
“大人!她们这是服了毒!快些给她们灌药,或许还能救回来!”手下心惊不已,陛下吩咐他们来侯府抓人,一个两个全都服药自尽,拿什么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