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得知了二哥要回京的消息,早有准备,提前去找那个玉匠取了准备送给谢昭的剑穗,便迈着轻快的步调回府。
她要先换一件好看的衣裳再去见谢昭,免得叫他总是嘲笑自己。
不料刚推开海棠园的门,便有一朵木芙蓉向自己飞来。
珞泱抬手险险接住,抬眸便瞧见躺在梨树下的青年。
他已换了一身青色常服,躺在自己素来喜爱的青石上,清闲地品着茶。
“二哥你别乱摘我的花!”珞泱忍不住瞪他。
青年放下茶盏,起身踱到她面前,“妹妹,你怎么刚回长安不到一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按年龄,按次序,也不该轮到她啊。
珞泱闻言心情好了起来,大方地将装着剑穗的盒子塞进谢昭手中,惆怅道:“没办法,萧世子对我情根深种,非要早早与我成婚。”
谢昭忍不住嘴角一抽,“我瞧着萧执不像那样的人。”
“他是。”珞泱笃定道:“他日日思念我恨不能形影不离,我见他日渐憔悴,影卫的事物都处理不好了,才勉强应允下来。”
谢昭懒得同她探讨萧执有多爱她之事,瞧见自家妹妹和在金陵一样神气十足,便放下心来,打开盒子,取出剑穗,夸赞了一句,“这玉倒是不错。”
唉,可怜的谢昭,也不知在边关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用做玉佩多出的玉做了一个剑穗,他都爱不释手,倒是叫珞泱良心难忍。
等良心礼貌一痛后,珞泱便轻快地在青石上坐下,取了一块谢昭拿来的糕点,慢慢吃完,抬头问他,“二哥此番回京又给我带了什么?”
“你的好东西还不够多,缺我的?”
谢昭常年驻守边关,每每出征,到了一处,便会搜寻一些小玩意儿,往金陵送。
他此次确实也得了些好东西,便遣人取来,笑眯眯地展开,“你幼时不是很崇拜那个卫太子琅吗?我意外得到了一张古画,来瞧瞧,你那做了古的太子琅长什么样?”
珞泱疑惑地凑过来,都过去了数百年了,真能有陵琅的画像留存下来?
她幼时刚重生那会儿,确实翻遍二十四古卷,阅遍留存下来的宫廷旧画,却鲜少能找到陵琅留下的痕迹,就连史书中也是一笔带过。
谢昭缓缓地打开了画卷。
珞泱目光微凝,屏住了气息。
画上记录的是一次宫宴,上面画的不仅有陵琅,还有卫王,公子奇,其他庶出的公子公主,还有她。
她眼眸长久地停留在画上。
画中人物已经有些许斑驳,可珞泱却能很轻易地指认出他们的特征。
当年她嫁给陵琅没有多久,卫王室中那么多王孙贵戚,她都认不清,陵琅便那些人的画像拿来教她指认。
面有病容的是卫王,穿得奢华神色专横是公子奇,胆怯怕生的是公主荣……
而这个,珞泱的视线落在了那块熟悉的玉佩上,这是陵琅。
沉默着看了半晌,珞泱方才收起画,叫来侍女将它存入私库。
谢昭有些疑惑,看着侍女将画妥帖地装入画筒,不由开口,“我以为你会将这画裱起,日日观赏。”
珞泱抬眸一笑,若是在没有遇到萧执以前,她当然是会将画挂起来的,可是她已经找到了他,这一世他们都这样的好,何必再惦念前世呢?
等侍女将画收走,珞泱便起了身,戳戳谢昭,“哥哥,我饿了。”
谢昭抱臂看着她,“明明是我才回的长安,倒是要反过来伺候你?”
“那我们去天一楼吃。”珞泱眼眸一亮,随即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