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点头疼,让郡主见笑了,郡主与世子先行便可,不必管我,我在亭子这儿歇息片刻便好。”
珞泱本也不打算管她,但是听见她闪烁其词的说法,又瞥见她那一身奇奇怪怪的着装。
赏花宴这等欢喜的事情,尹妙芙穿一身白做甚?
在元容公主精心准备的赏花宴上穿这样一身,真的不会膈应到元容公主吗?
等等,能膈应到元容公主,原来尹妙芙还藏着这样的心思!她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个法子呢?
珞泱突然灵光一闪。
虽然她没想到,但是尹妙芙想到了呀,她不仅想到了,甚至还穿上了,那她带着尹妙芙一道进去可不就四舍五入她也穿了吗?
于是她再看向尹妙芙的目光,顿时温柔亲切了起来。
珞泱善良体贴地劝她,“尹姑娘,不可,舟车劳顿更当赶紧落座,这亭子下冷风阵阵,只会加重你的头疼,我放心不下,便同尹姑娘一道进去吧。”
话音刚落,珞泱便不容拒绝地拉起尹妙芙,带着她一同往前走去。
尹妙芙欲哭无泪,又不敢挣脱,后面还站着位萧世子,她敢动吗?她不敢啊!
只能万念俱灰地被珞泱一路拉进宴会之中。
另一边的宴席上,元容公主落于首座,她玉瓒螺髻,保养得恰,容貌如夭桃浓李,看起来恍若双十年华,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韵,两旁各自站了位容貌俊秀的侍君,正恭敬地给她斟酒。
公主神色却有些恹恹,强撑出一丝笑意。
她刚被承和帝削减了封邑,一众心腹还在狱中,本没有心思再办这个赏花宴,可家臣又劝她办下去。
“宴会请来的都是世家贵人与文人雅客,公主如今欲在陛下面前示好,少不得要打好与世家贵族的关系,若能得世家贵族在陛下面前为公主说话,形势当能缓和一二。”
家臣的告诫还在耳边,她再没心思也要勉强挤出那份心思,在宴会上与世家贵族交好,不然她身后没有母族,身边没有夫家,公主府便只能孤立无援。
于是她微微一笑,端起酒盏,率先起身,婉声开口,“诸位……”
“新宸郡主,萧世子到——”
屏外传来侍从的一句高声通传,打断了她的说辞。
元容公主放下杯盏,面露疑惑之色,眉眼沉沉地看着前方。
她往年给将军府与平西王府送去的帖子可没得过回信,今年自然也只是送回去做做表面功夫,以免落人口舌。
可新年将军府和平西王府居然真的来人了?
元容公主自己思忖了一番今年与往年有什么不同,最后顿时恍然,今年她刚触了霉头,诸事不顺,平西王府如何她不清楚,但将军府来人,可不就是前来瞧她热闹的吗?
不等她心中郁结,屏风外便转进来个霞姿月韵的身影。
珞泱与萧执比肩而立,一身霁色衣裙将四下都衬得亮了几分。
少女乌发挽作俏丽的髻,斜插上栩栩如生的雀翎步摇,行走之间微微摇晃,光华夺目,衬得眉间的花钿愈发殷红。
她明眸含情,敛着一抹笑意,轻轻地看向首座之上的元容公主。
她的目光与长公主的不同,长公主是高傲,不屑一顾,而她的偏偏是善良,温柔,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灵动与无辜。
可元容公主就是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悚,心中忍不住的思忖,这小郡主,与她母亲秉性倒是截然不同。
旁人都道元容公主与长公主的恩怨是源于一处园子,可只有元容公主自己心里清楚她对长公主的那些怨怼究竟来自何时。
先帝专宠孝仁皇后,眼中也只有孝仁皇后的子女,而旁的女儿,顶了个公主的封号,却连自己父皇的面都见不到。
只能日日听宫人讨论今日陛下又赐了永嘉公主什么奇珍异宝,又微服带了永嘉公主去何处闹市游玩。
永嘉公主的驸马是他精挑细选来的,而其他公主的驸马却是在礼部呈上的名册中随意勾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