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站在我身侧轻声道:「聂昭仪的父亲是已故的武安侯手下的副将,不日前接替了武安侯的职务,如今聂将军是正一品的辅国将军了。」
聂昭仪轻哼了一声。
我见侍卫迟迟不动手,在聂昭仪面前站定,猝不及防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她懵过去,捂着脸震惊道:「你敢打我?」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讽刺我?」一回头朝着侍卫冷冷道:「不听我的命令,现在就可以滚回皇帝那。」
侍卫面面相觑,抓着聂昭仪丢了出去,老远还听见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没过多久,聂昭仪带着太后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我的寝殿。
一看见我的脸,太后的脸上显现出几分错愕,她很快将之掩了过去,面色恢复如常。
看来,殷九清没有告诉她我的事情。
「太后娘娘,珍妃娘娘平白折辱臣妾,您可千万要为臣妾做主啊。」
「为着这么点事儿劳动哀家,不知礼数,还不下去思过。」太后语气沉沉肃声训斥:「下去。」
聂昭仪愣住了,拿手帕抹着眼泪,哼哼唧唧地下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瞪我一眼。
太后直直盯着我看,久久未曾开口。
我站在门口朝着太后笑:「太后娘娘万安。」
她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的笑都僵在脸上,她才木着脸道:「事已至此,往后你便安分守己些。他既千方百计要你,哀家也不好阻拦。破镜重圆也算圆满。」
她带着宫女们离开,没再为难我。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飘落的秋叶,眼泪爬满了脸颊。
进宫的那天我没哭,晚上想殷九逸想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我也没哭,可是听见太后的话时,眼泪像是崩泄决堤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轻飘飘地将一切揭过去,好像伤害我的不是她,好像过去的针锋相对都不曾发生。
她将我和殷九清的关系定义为破镜重圆,她说这是「圆满」。
外人眼里的圆满对我来说却是锥心刺骨的折磨。
我又想起了上年的那个秋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我等殷九清给我一个解释,他在十几日后出现,略略在我院门前站了站,再没出现。
我那时难道就没伤心过吗?
我同他本不是两情相悦,这种畸形的关系因为另一次错误重见天日。
他说他会娶我,纵然我那时不爱他,我也想过的,嫁一个人,相夫教子,顺遂一生。
我那时真的想过和他的以后。
后来太失望了,我便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