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思淮拿着电话,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想到你会来见我。”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饶思淮晶亮的眼眸又黯淡下去。
当年的他是有多混蛋多冷血才会忍心将他的阿溪丢在这里三年。
阿溪在监狱里的时候,他在外面干什么?他在为了他的商业帝国而奋斗。
那三年里不是没有想过虞锦溪,只是心里隐隐约约愧疚让他无法面对,所以刻意去忽略。
那些细节越想遗忘却越清晰。
每一个暗无天日的夜晚,他都靠想着虞锦溪才能入睡。
忍过那一场场无法克制的疼痛后他却又生出喜悦,这是他该赎的罪,只要经历过这一场他才能坦然去面对虞锦溪。
“为什么?”虞锦溪面色平静,声音却有些颤。
“阿溪。”饶思淮将手覆在玻璃上,似乎是想离她近一点,“谢谢你爱我那么多年,我知道我的罪赎不完,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尽力弥补我曾经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在知道齐衍在收集当年的罪证时没有阻止,甚至还派人将证据送到齐衍手里。
若没有他的允许,凭齐衍的心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到那些东西。
他计算着时间将他所有的财产转赠给虞锦溪,怀着诀别的心情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然后被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亲手送进监狱。
虞锦溪手心攥紧,白皙清瘦的手臂上映出细密的血管。
“阿溪,好好活下去,一定要亲眼看着我遭到报应好吗?”饶思淮笑着,眼里却泛起了雾气。
“乖,跟你哥哥回去治病,养好身体,一定要活得比我这个混蛋久。”
虞锦溪咬着牙,脸颊都在颤。
她是恨他的。
可是有多恨,就有多爱。
手里的电话没了声音,饶思淮似乎还在跟她说着什么,虞锦溪一句也听不见。
在眼睛被雾气完全弥漫前,虞锦溪终于看清了饶思淮的话。
他说,我爱你。
走出监狱时,林瑾和齐衍都在外面等着。
两人眼神担忧的看着她。
虞锦溪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乖巧的坐上车一言不发,那两人也不敢问。
车子行驶了许久后,虞锦溪终于开口:“哥哥。”
林瑾连忙应声:“我在。”
“我们回美国吧!”
桐城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眼泪都快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