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冯的。
韩焬上下打量了一番安燕辞,眼眶忽然红了:“师兄,你瘦了很多。”
安燕辞低声说:“发生了很多事……”
韩焬一把抱住他,动容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天呐,你太瘦了,抱着都硌手。”
这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让安燕辞风声鹤唳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
无边无际的绝境中,韩焬像是佛祖垂向地狱的蜘蛛丝。
安燕辞克制不住地也抱住韩焬,鼻腔涌上浓重的酸意。
韩焬胡乱擦擦眼泪,扯出一个辛酸的笑容:“我们走吧,有什么话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安燕辞点点头,跟着韩焬离开咖啡店上了车。
司机老冯曾经是安念初的专属司机,现在再见到他,安燕辞又一次深刻地感到物是人非。
“公司现在怎么样了?”安燕辞沉声问道。
“我已经离开公司了。”韩焬眼神黯然地说,“安姐去世后,你作为安家唯一的继承人,本该继承所有遗产并接手公司。可是因为精神诊断的缘故,温瑞亨作为你的法定监护人,归于你名下的一切自然都由他代理监管。”
安燕辞脑仁嗡嗡作响。
他彻底失去一切,还成了一个杀过人的精神病。
这就是温瑞亨对他的保护,对他的爱。
安燕辞体内仿佛也传来雷鸣,他的五脏六腑被闪电割裂,血ròu倾盆而下。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支撑不住。
韩焬看出他状况不好,急忙扶着他靠在椅背上。
“师兄你别急,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我们暂时无法对温瑞亨做什么,先想办法躲起来,韬光养晦才是首要的。”
安燕辞虚弱地点点头,此时此刻他的确没有心力去想太多。
韩焬握住安燕辞的手,体贴地说:“师兄,你先睡一会吧,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叫你。”
安燕辞漫无焦点地看进车窗外密集的雨帘,愈发感到昏昏欲睡。
在他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的睡眠时,突然一声低空炸雷,将他彻底惊醒。
“我们见面那天晚上,”安燕辞缓缓看向身边的韩焬,“你说我姐那段时间一直在调查内奸的事。”
韩焬理所当然地说:“是啊,她忙于在海外寻找合作伙伴,我帮她在公司留意可疑人物。”
安燕辞仔细回想那晚的事,脊背袭上凉意:“那为什么当时我问你内奸是谁,你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