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邵逢怎么会刚来短短两天,就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安燕辞脑海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纤弱的东西彻底断了。
震惊错愕之后,强烈的愤怒和悲哀漫涌上来。
这段日子,邵逢就那样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他被囚禁、被陷害成精神病。
看着温瑞亨一次次对他施暴,看着他因为姐姐痛不欲生、割腕求死?
“小伙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老园丁发现安燕辞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太阳晒久了头晕,我先回去了。”
安燕辞像老园丁告辞,穿过草坪走向别墅。
邵逢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竟然还对他说出那种话——
不要激怒温瑞亨,不要试图逃跑,不要做多余的反抗。
当时他以为邵逢真是为了他好,现在则品出了这些画字里行间的真意。
那是怪物的伥鬼,对想要逃命之人做出的劝诱。
谁能想到,自己曾想过要终身相伴的人,会恶狠狠地背叛自己?
更何况安燕辞本就失去一切,看到邵逢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一束纤细微弱的光线,借以安慰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却想不到这束光线,是引诱迷途者去往怪物口腹的陷阱。
就连前天温瑞亨识破自己的计划,恐怕也是邵逢主动报告的。
安燕辞的手抖得厉害,他径直上楼回到房间,推开门的一刻,正撞上邵逢的视线。
“燕辞你去哪了?”邵逢急切地上前道,“我过来你房间,发现你不在,还以为你……”
“以为我怎么了,”安燕辞死死掐住手指,不动声色地说,“以为我插上翅膀,飞出去了吗。”
邵逢满脸担忧,不无责备地叹了口气:“我是担心。”
安燕辞凝视邵逢脸上的神情,将真情和假意从中一一剥离出来,细细掂量每一种成分的重量。
邵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视线飘来飘去地说:“你没事就好。今天温先生也不会过来,你就好好……”
不等他把话说完,安燕辞突然扑上去抱住了他。
邵逢在惊愣中身体僵直,第一时间往监控摄像看去。
他骇然推着安燕辞的肩膀说:“燕辞你干什么?”
“我不会再跑了。”安燕辞牢牢抱住他不肯放手,眼神阴沉却语气深情,“你说得对,我不该总是想着逃跑和复仇。”
安燕辞抬起头,深深注视着邵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