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心情不好,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大吼大叫。”
温瑞亨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碗盛了一勺汤送到安燕辞嘴边。
安燕辞冷笑一声,用讽刺鄙夷的眼神表达自己的抗拒。
“吃饭,”温瑞亨语气温和,却透着威严的命令感,和一丝潜藏的威胁,“哪怕是为了安小姐,你也该听话一些。”
安燕辞眼神一凝,如鲠在喉的感觉令他发不出声音。
软肋被温瑞亨死死捏住,宛如被扼喉待宰的鸭子。
为了姐姐,他可以忍,也必须忍。
安燕辞压下翻涌的情绪,张嘴喝下温瑞亨喂的汤水,嘴里无滋无味。
他近乎卑微地问:“楍温先生,至少可以告诉我,我姐现在没有生命安全方面的顾虑吧?”
温瑞亨心不在焉地搅了搅碗里的汤:“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噩梦之中,那张惨白的脸从安燕辞眼前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颤声说:“我……我的记忆有些混乱。出车祸那晚,我好像……好像看到了……”
温瑞亨撩起眼睫,沉甸甸的目光在青年苍白的脸上梭巡:“看到什么?”
安燕辞闭了闭眼睛,额角溢出冷汗:“看到我姐在我旁边,也……也受了伤。”
不是受伤。那个梦里,姐姐已经死了。
那一刻,她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他,好像在说,全都是你的错。
温瑞亨沉默着再一次将盛了汤的勺子送到安燕辞嘴边。
安燕辞硬着头皮喝了,接着是下一勺。
他不能反抗,唯有接受。
直到整碗汤全都喝完,温瑞亨才放下餐具,起身开口说:“你在车祸中头部受到撞击,记忆和意识错乱属于正常状况,不要胡思乱想。”
这番话太过模棱两可,安燕辞难以安心,紧张地寻求确认:“温先生,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求你别动我姐!她……”
他无意识地揪住温瑞亨的袖口,深陷痛苦的眼睛愤懑而无助地注视男人。
温瑞亨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勺,揪住了他头发。
他被迫向后仰起脖颈,喉结暴露在野兽的视线中,惊惧地在皮肤下颤动。
“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温瑞亨俯身逼近青年,将自己的阴影投入那双清润的眼眸深处,“你背着我暗中进行一系列计划,企图远走高飞逃离温家,现在还敢跟我提要求?”
安燕辞愕然地看到怪物的轮廓浮出水面般,扒开那副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