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布置得奢华舒适,却塞满格格不入的医疗仪器。
监控摄像堂而皇之地安装在对面墙上的角落,紧盯着床上的自己。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
突如其来的清醒令安燕辞感到毛骨悚然,他在惊骇中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除了手指,他哪里都没能移动。
他看着一旁的输液吊瓶,听着滴滴作响的机械音,体会着身体在绷带下开始苏醒的疼痛。
破碎的画面像一阵暴风雪,席卷了他的记忆,他总算想起了那场车祸。
被撞翻的车子,金属变形的聒噪,爬出车窗时按在手掌下方的玻璃,还有……
“我……我姐呢?”安燕辞呼吸焦促地发出干哑的声音。
温瑞亨坐在沙发里,用冷淡的眼神注视安燕辞。
他和往日没有区别,黑色三件套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优雅妥帖,气场沉稳。
但他没有披着那层斯文和煦的画皮。
他俊逸的面容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沉冷阴郁,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宛如蛰伏的怪物。
沉默令安燕辞愈发紧张忐忑,他强撑着抬起头,直勾勾盯着温瑞亨:“我姐在哪?”
温瑞亨起身走到床前,把安燕辞按回枕头上:“你还是关注自己吧。你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和内脏,但有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损伤,以及左小腿骨折。之后一段时间,你需要静下心卧床休养。”
“我姐到底在哪?你把她怎么了!”安燕辞此刻唯一关心的,只有姐姐的安危。
昏迷中反复梦到的惊悚画面,不断折磨他的心。
他无力反抗压在肩上的那只手,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愤怒惊恐的吼声。
温瑞亨漠然地说:“你认为,我会把她怎么样?”
安燕辞在急促的呼吸中手脚轻微痉挛,目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的怪物。
他很清楚,温瑞亨已经知道他暗中搞出的小动作,囚禁就是对他的惩罚。
但相对于自己的处境,他更在乎姐姐。
“放我……放我离开,我要去见我姐!”安燕辞负隅顽抗地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没有权力把我关起来,这是犯法的!”
温瑞亨垂下冷淡的眼眸,看着徒劳在床上挣动的青年,抬手在墙边的呼叫器上轻轻按了一下。
很快,门外进来两个人。
“这位是精神科医生,”温瑞亨语气无波地介绍,“另一位是我的律师。”
安燕辞惊疑不定地打量两个陌生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精神科医生?”
温瑞亨不置一词地退回到沙发上坐下,医生和律师开始对安燕辞说明情况。
安燕辞听着那些晦涩的专业名词,看着摆在面前的各种证明和文件,耳朵里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