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老夫人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走吧。”
就连同她住的宅子都没有一点生气,直到走出去老长一段,那种压抑低迷的感觉才从苏语凝心头消散。
“清清。”她侧头看着谢蕴清,微微闪烁的目光里有些不安。
手掌被紧紧握住,谢蕴清朝她笑了笑,“都会好起来的。”
大牢里潮湿阴冷,弥漫着血腥和霉臭味,谢予安跟在狱卒后面,脚下的水沟犯着阵阵恶臭。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狱卒带着他走到一间牢房前,“就是这里了。”
谢予安看着牢房内的人大惊——
顾氏头发披散蓬乱,身上的囚服上还有血迹,紧闭着眼了无生气的躺在草堆上。
“母亲!”他手抓住木栏喊她,没有一点回应。
谢予安颤着手拿下钱袋,整个拍到狱卒手里,“把牢门打开!”
狱卒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抓紧时间。”
锁链被打开,谢予安疾步冲入内,两手发抖,扶着顾氏的肩,“母亲……母亲!”
“啊!”顾氏皱紧了眉头痛吟,艰难地睁开眼睛,她定定地看着谢予安,眼泪夺眶而出,哆哆嗦嗦的摸他的脸,“予安……母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们竟然敢用刑。”谢予安痛声低吼。
顾氏抓住他的衣襟,嘴唇干裂颤抖:“你父亲呢?他有没有来?”
她不相信老爷真的会丢下她不管,他只是想惩罚她,给她教训……一定是这样!顾氏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希冀。
谢予安心头骇痛,通红着眼说不出话。
顾氏看着他慢慢松开手,怔怔地趟到在地,眼里只剩下灰败,泪水无声的滑落。
谢予安悲痛的哭出声,“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母亲活不了了。”顾氏绝望地看着漆黑的牢顶,“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记住了!”
她忽然转过头灼灼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深深的记到脑子里。
……
已经到了掌灯十分,官府派人来了谢府,吴总管得了门房的通报,匆匆找到谢承,“老爷,郡守大人派人来请。”
谢承看了眼天色,“可有说是什么事?”
吴管家摇头,“只说是急事。”
谢承只当是顾氏的案子有了定夺,未做多想就跟着去了。
顾平阳被削官之后,朝中就委任了新的郡守,新官上任,形事雷厉风行,油盐不进,谢承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也没能拉拢他。
“林大人。”谢承朝他行了礼。
林伯南看着他直接了当道:“谢家织造纺月前送入宫中的云锦出了问题。”
江南盛产云锦,而谢家的织造纺所织的云锦更是数一数二,每年都要赶制大批往宫里送,今年也不列外。
谢承震惊过后,立刻冷静下来,“不可能,货物送出来我全都亲自检查过,绝不可能有问题。”
要送入宫的云锦是重中之重,怎么可能有问题,他绝不相信。
林伯南根本不听他一面之词,“现在是少府派人来传,还没有惊动圣上。”他顿了顿,又道:“有问题的云锦现在都压在御府丞。一个月后要织夏衣,最多还能帮你拖半个月,半个月里,必须将新的云锦送入宫。”
谢承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