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绾绾笑道:“可是逛得累了?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睡着了。”
苏语凝还有些迷茫发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就特别的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柳绾绾看她是真的累了,于是道:“出来大半日了,是该回去了。”
本来迷糊糊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失落起来,“可我们还没有去看皮影戏。”
柳绾绾乍见她这样还是有点无措的,“那,现在去?”
“好。”苏语凝用力点了下脑袋,失落一扫而空,欢欢喜喜的就抱住柳绾绾的手臂往外走去。
夏云回头看了眼屋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语凝和柳绾绾已经下了楼,他来不及多想,紧跟了上去。
快旁晚的时候下起了雨,还砸下了几记雷响,谢蕴清眉心轻拧,搁下手里的毛笔起身走到窗前。
看到夏云驾着马车过来才舒展了神色。
苏语凝也不等夏云打伞,用手遮在头上,急急忙忙的就往钱庄里跑,好像有什么在后面追。
小姑娘最怕打雷了,谢蕴清往外走去。
那边苏语凝也跑上了楼,看到谢蕴清就跑地更快了,将自己往他怀里一钻才安下了心。
依赖的样子让谢蕴清爱极,被抛下一日的不虞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场雨来的急,倒也去得快,用过晚膳便停了,被打湿的泥地里泛着阵阵青草香。
苏语凝问月儿,“清清还在和夏云说话吗?”
天色里已经暗了下来,月儿将屋内的灯逐一点上,一边道:“我刚才看见老爷身边的吴总管来请了少爷出去,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走了啊……”烛光亮起来照在苏语凝微有些失落的脸上。
月儿找来了一根棉线,将两头打成结,“不如我们来玩翻花绳。”
她将棉线绕在手掌上,手指灵巧的一勾,就翻出了花样来。
苏语凝被勾去了注意力,坐直了身体和她一起玩。
谢蕴清走在廊下,谢予安迎面而来。
他停下来看着谢予安,唇边笑意淡淡:“听说二弟今日去过钱庄了?怎么也不见你。”
谢予安眉目间的冷色一闪而过,“正巧还有别的事赶着去处理,所以走的匆忙了。”
谢蕴清点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吴总管道:“二位少爷快进去吧,老爷已经在等着了。”
谢承坐在书案后,手里翻看的是钱庄近几个月来的账目,听到两人进来,他抬起头,道:“你们来的正好。”
谢承将手里的一册账本往两人面前推去,眼睛看着谢蕴清,“你告诉我,票号的现银怎么会较以往少那么多?”
谢蕴清看着账本上描红的几个列目,神色不改,“账目每一笔都清晰,应当没有错的。”
谢承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答非所问,手掌拍在案上,“共计三十余万的两的银子,你连商议都没有就给批兑了下去。”
几家分号的掌柜都跳起了脚,纷纷告到了他这里来。
谢蕴清皱眉,“儿子不懂,既然每一笔都是属实可循的,何有押款不放的道理?若是连这银钱生意都做不到诚信,我们万昌钱庄的招牌还如何让人信服。”
“大哥有所不知。”谢予安接话道:“现银不足若是无法周转,钱庄随时有可能会吃紧……太平时候也不打紧,可眼下刚处理完蜀郡一事,本就元气大伤,若是钱庄无足够的现银支撑,崩垮就是接连的。”
谢蕴清垂眸,神色凝重,“是儿子思量不周。”
谢承眉见他已经知晓事情的严重,念在他是初次接手不懂变通,也没有再过多斥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这几日去将历年欠赊的账全部收回来,往后但凡时隔久远,大额的银票,一律压款半月,从现银充足的分号调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