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僵红,一直蔓延到了手掌心,两只手都是麻痹的,动作稍微有点迟钝,捻起水池里的手机,却不慎摔在了地上。
萧礼冻得脸上仅仅只有一丝气色,扶着梳洗台咳了几声,直起来的身子晃了两下才站稳,等彻底回过神,扯了扯毛衣袖子穿上羽绒服,从厕所里面拿出扫把把手机碎片扫干净。
十分钟后。
一班后门被打开,萧礼脸色好了些,望台上看了一眼,坐到余吟的座位上。
齐飞正在点评本次二检的成绩,萧礼进来的时候,往那边瞟了一眼,便接着继续讲考试报告。
萧礼很少听班会课,基本上每次不是把他夸得天花乱坠,就是把他同桌从头到脚夸个遍,齐飞声线很是温柔,听着让人舒心,平时萧礼也就写写卷子,偶尔抬头漫不经心看两眼。
“回来了,手机洗好了?”袁彻往后边靠了一点,压低了声音问。
“嗯。”萧礼在隔壁的桌肚里面摸了一遍,抽出一叠卷子,翻阅了一遍,从里面抽出一张空白卷子铺在了桌面上,略带一点鼻音道,“洗坏了。”
“不会吧,又写卷子,吟姐不在你就那么空虚吗?”袁彻趁着齐飞在黑板上写数据的时候,往后面看了一眼。
“嗯,”萧礼沉着嗓子应,捂住嘴巴又咳了两声,脱下羽绒服披在自己身上,把头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可能是因为室内开了暖气,他的身子回暖,脸色从僵白到微微泛红,这么一看有一种娇滴滴美人的感觉。
萧礼的颜值是真抗打,360°无死角。
“许埋,”袁彻撞了一下许埋的手肘,下巴朝后面指了指,“你看看礼哥在干嘛。”
“睡觉,还能干嘛?”许埋听下笔,往后面瞧了一眼,萧礼睡得正香。
“礼哥上课从不睡觉,要么听音乐,要么写卷子。”袁彻说。
萧礼上课睡觉,对于一班来说那还真是件新鲜事。
许埋没有领会到袁彻想要表达的意思,身子往旁边挡了一挡,遮住了后面的萧礼,说:“可能太累了,最近的事有点多。”
袁彻:“好吧,确实。”
还有一个月就得比赛了,萧礼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
下课没多久,萧礼悠悠转醒,掀开羽绒服,整张脸都红了,大概是闷着空气不流通。
“礼哥,”袁彻走到他旁边,把手上的加绒卫衣扔到他桌面上,说,“柜子里刚好多了一件,你凑合着穿吧。”
萧礼身上的衣服是在单薄,就这么走出去,再强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
萧礼还没完全醒,抱着衣服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愣了几十秒,才道了一句谢,向袁彻伸出一只手:“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袁彻面露疑惑,还是很配合地把手机给了他,问:“要手机干什么?”
萧礼打了个哈欠,忽然被呛住咳了两下,解释:“刚刚手机洗坏了,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说完,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耳机插上,打开手机拨号界面,按了三个数字,抬起眼皮子望着袁彻:“怎么没有余吟的手机号码?”
他眯了眯眸子,微微带着笑意,问:“没要到?”
“给。。。给了,爷没要。”,袁彻手足无措,开始有点慌了,又问:“要打给吟姐?我这可没有吟姐电话,要不然微信打吧。”
萧礼手指停在微信图标上面,许久没有动作,心想,不知道打过去余吟会不会接,毕竟是个小号。。。。。。
“无妨,我记得。”他把手机侧了侧,熟练地输入一串号码拨过去。
“丧心病狂,连号码都背下来了。。。。”袁彻坐到自己位置上,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有点塞牙。
铃声响了几十秒才接通,对面轻轻“喂”了一声,很是虚弱。
“是我。”萧礼声音很温柔,轻轻一声便能穿透你的五脏六腑,一前一后两把声音差别太大,连前座的袁彻和许埋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嗯?换了一个号码?”余吟蜷在床角,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连带着嘴唇也有点发白。
“袁彻的手机,我的手机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