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少年透彻干净的双眸,和张幼双五六分的相似,看人的时候都显得格外专注,望向这一双眼睛,俞峻一时间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不知不觉间微微松了口气,半垂着眼顺坡就下了。
“……也好。”
张幼双嘴角一抽,光看着她都替他们憋得慌。
俞峻和张衍一前一后终于进了屋,张幼双飞快地又搬了张新椅子回来。
搬椅子的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这样不行,照这样发展下去,这两只都别想好了!
两个人落了座,张幼双抓住机会,迅速倒满了两杯酒。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张幼双恳切地希望她这两杯酒能够帮这两只打破如今的僵局,好好聊一聊。
她也没主持过饭局,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倒完了酒,本来想说些什么,两只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她,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默契。
那一瞬间,眉眼轮廓竟然颇为相似。
都是略显锋锐的眉眼,不过张衍年轻气盛,猫眼上挑。而俞峻素来比较沉稳,眼帘经常半搭着,更觉柔和。
在这默契的目光投注下,张幼双捧着酒杯,憋了半天,实在憋不出来,放弃了挣扎:“……就、你们别客气,多吃点,厨房里菜还很多。”
紧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埋头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基本上每逢饭局,她都是这么个埋头苦吃的状态,让她游刃有余地招待客人,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喝酒划拳,她真做不到。
。。。。
。。。。。。。
桌前的小火炉上咕嘟嘟地温着屠苏酒。
菱花格心的窗子外面夜雪拍打在窗棂,连翩瑟瑟。
好在张猫猫比她出息多了。
张衍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倒满了一杯酒,“这一杯,儿敬父亲。”
“儿,敬重父亲。”
俞峻抬眼静静地看着张衍。
他其实很想视若寻常,受之坦然。
但话一出口,却成了颇为疏离的,“我非是你亲父。”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划清界限。
张衍反问道:“难道爹爹就不把我当成亲子吗?”
不等俞峻回答,又自顾自地说,“老实说,之前我与先生的确有些疏远,但更多是怕。”
少年抿了抿唇,“主要成了先生儿子之后,难免就拿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怕表现得不好,让先生失望。”
“先生对我而言,亦师亦父。绝不是单纯的夫子那般简单……不论如何,学生血脉中已打上了先生的烙印。”
……
俞峻静静地听了,心头微暖,他不善言辞,一向是做得多说得少,故而这回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手将面前这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幼双叼着条炸小鱼愣住了。
等等,你不是不善饮酒吗?!
果不其然,这一杯下了肚,酒精带来的影响立刻反应到了脸上。
俞峻俊脸泛着薄红,眉头拢紧,正如夕阳在清冷的秋水上铺开,秋水瑟瑟,清冷微醺。
猫猫倒是遗传了她的酒量,一杯喝完了脸不红心不喘的。
张幼双有意留他们两只培养感情,站起身说:“我去厨房看看芋头熟没熟。”
毕竟她是真的看不得尴尬,别人一冷场,她心里简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