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过去,南荞滴水未进,就这么沉默不语地抱着韩佳昱。保姆觉得纵使她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吧?
"太太,我熬了粥,你多多少喝一点吧。"
保姆将粥端到南荞面前。她看了一眼韩佳昱,小家伙额头上缠着纱布,缝了好几十针,衣服上血迹斑斑,真是叫人不忍直视。
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破相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呦!
别说是做母亲的,就是她这个外人看了也心疼啊。
孩子还那么小,平时都是被父母捧在掌心中的,现在突然受这份罪,能不心疼吗?
"太太。"见南荞不吭声,保姆又叫了一声。
忽然,她手里的碗被人端了过去,只听一声低沉磁性的男声弥漫在空气中。
"给我吧。"
保姆回头看了一眼,悬着的心稍稍落地了一些,原来是韩稹来了。
"好的,先生。"
保姆松手把碗递给韩稹,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万籁俱寂,隐隐有些呼啸的北风从细小的窗缝中悄悄地钻了进来。窗边白色轻纱被吹的翩翩起舞,时间从未这般安静过,又或许它本该就是如此。
韩稹将那碗粥放在床头柜,他慢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两束充满怜惜的目光在韩佳昱的脸上徘徊。
他没有想到顾家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不管怎样,韩佳昱他还只是一个小岁多点的孩子,他们怎么可以下的去手?
"荞荞,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稹把错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认为就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今天悲剧的发生,若是他上心一些,多派一些人保护他们母子,就不会是今天这种情况了吧?
听到韩稹的声音,南荞慢慢抬头,霎那间她的心就被眼泪填成了的海洋,莫大的悲伤让她抑制不住地崩溃起来。
"稹哥!"
南荞悲痛欲绝,泣不成声,"稹哥,我好害怕。"
是真怕,今天的事她只要回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韩佳昱受伤的情景到现在她还沥沥在目。
韩稹赶忙伸手将南荞搂进怀里,轻声安抚:"荞荞,没事了,相信我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多派一些人保护昱儿的。"
没错,经过这件事,韩稹吸取了一个教训就是他要将韩佳昱保护起来,类似这种事也许将来还会发生。
毕竟顾家现在得到的不是亲子鉴定报告而是亲缘鉴定报告,若是他们不罢休,也许历史还会重演。
现在韩稹觉得自己要做的事就是守着韩佳昱让顾家的人无法接近他一步。
"呜呜呜?稹哥,我恨死顾家的人了,我恨他们每一个人,为什么昱儿他还这么小,就要受这样的罪?稹哥,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南荞靠在韩稹的胸前。潸然泪下。
韩稹抱着南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认为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其实是宣泄。
韩佳昱受伤,韩稹心里的难过不会比任何人少,但他是男人,又是一个不爱把情绪泄露在脸上的男人,所以他有的只是把难过往自己肚子里咽。
南荞哭了一会,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极为重要的事一般"蹭"的一下从他怀里钻出来。满眼恐惧地问道:"稹哥,那张带血的餐巾纸,他们会不会拿去做亲子鉴定了?怎么办?万一被他们验出来该怎么办?"
"荞荞,你放心,昱儿的标本我已经换掉了,他们拿到的结果是假的。但我想顾家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昱儿毕竟是顾非熠的孩子,他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