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的胸针是怎么回事?”初晓晓追问,“曾荣根呢?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江衍:“刘东不认识曾荣根。”
初晓晓:“那胸针……”
江衍终于偏过头扫了她一眼:“你最后一次看见那枚胸针,是在什么时候?”
初晓晓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曾在疗养院期间逃出去一次,回了一趟家,”初晓晓垂眼,“那个时候应该还在。”
江衍却在听见某个字眼时深深皱起了眉。
江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从疗养院逃出去?”
初晓晓解释:“那时我的精神状态不行,医生说需要静养,一直不太同意我出院。”
江衍沉声:“是吗?”
初晓晓掰着手指算:“应该有九、十年了,后来等情况好些,又来了泞市。”
江衍:“一直没回去看看?”
初晓晓摇头,又听江衍道:“是没有机会,还是不敢?”
回答江衍的是一阵更为长久的沉寂。
江衍倒也不在意,不以为意出声:“过段时间我准备回趟霖城,一起?”
初晓晓眼神微动,目光死死注视着江衍面色不改的模样:“你去霖城做什么?”
江衍云淡风轻回:“回老家瞧瞧,看我家老祖宗。”
江衍的嗓音似乎有种魔力,瞬间让她想起来十多年前的青石砖小巷。
霖城多雨,淅沥的雨声充斥了所有与它有关的记忆,与车窗外的影影绰绰融为一体,让她有些恍惚,一时间竟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耳边江衍的清冽声线似乎穿越了冗长岁月,飘荡至她的耳畔:“这些年霖城变化挺大的,有机会我带你逛逛。”
接连倒退的霓虹灯光皆化为五光十色的绚烂虚影,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远去,唯有眼前人的面容清晰倒映在她的眼里。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初晓晓鼻子一酸:“好。”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见过那座满是回忆的城市了。
自十一年前那件事后,与霖城有关的所有梦境,都被染上了无比血腥的色彩。
她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再惊醒,那座生她养她的老城如一只长满荆棘与倒刺的恶心怪兽,张着血盆大口妄想将她吞噬,只冷不丁的稍微触碰一下,便是遍体鳞伤,令她疼痛不已。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或许回去看看也不错。
和江衍一起。
如此想着,初晓晓的眼泪唰地下就淌了下来,嘴角咸湿一片。
初晓晓的反应把江衍吓了一大跳,奈何还开着车,不得空瞅她。
江衍难得有束手无策的体会,险些慌了神:“好端端的,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