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别进来,女儿穿好衣服,就出去拜见爹爹。”楼欣欣在内室里惊慌喊道。
她衣服穿得好好的,脑子倒是飞快的转起来。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人被逼急了,什么点子都能想得出来。
楼欣欣停了片刻,如弱柳扶风一般,扶着丫鬟的胳膊,摇摇欲坠的走出来。
“拜见爹爹……”她屈膝行礼,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砸去。
楼士樊惊了一惊,错愕看她,眼神从愤怒到怀疑。
“女儿失礼,叫爹爹着急了。”楼欣欣话语间有气无力,“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被爹娘如掌中宝一样疼爱着,呵护着,莫说挨打了,就是大声点儿的呵斥都是少有……昨日却有那么多的歹人行凶,女儿不单单是身上疼,心里也惊魂未定的,望爹爹能宽恕女儿。”
她说话间咬着下唇,殷红的嘴唇愣是被她咬得没一点儿血色。
楼士樊错愕的看着她,目光从犹疑又渐渐转为疼惜。
人一旦理解了旁人,自己的怒气也就慢慢转消了。
楼士樊进门之前,他只想着把自己今日在外头所受的屈辱,被抹去的面子,都报复回来……起码是要出出气。
但这会儿看见惨白如纸的女儿,他心中的怒火尽都被转移了……女儿是自己的,即便在女儿身上出了气,受委屈的不还是他自家人吗?
那叫他受委屈的外人,何曾得到一丁点儿的惩罚了?
楼士樊皱紧了眉头,愣是放缓了语气,“你可曾知错了?”
“女儿知错了!”楼欣欣再次蹲身,整个人软倒在丫鬟的怀里。
怒气冲冲的楼士樊,这会儿到起了怜香惜玉的心,“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父女两人在外间坐了。
楼士樊看着女儿,“错哪儿了?”
“女儿不该去惹那宁姑娘……”
楼士樊轻哼一声,看她一眼,“没长进!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楼欣欣一愣,惊慌的脸上露出几分求知欲,“还请爹爹指教?”
楼士樊在外头倍受屈辱的心,在女儿求知若渴的眼神里,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抚慰,“重要的不是你惹了那姑娘,而是你根本没有所持!那姑娘所持的是什么?不过是楼辰对她的喜欢,你呢?”
楼欣欣备受打击,垂头丧气。
“楼辰来了南郡这么多年,你若是长心,早该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还会叫一个外乡人钻了空子?”楼士樊恨铁不成钢,“我跟你阿娘一向看好你,几个姐妹里,你是最出挑的,家里都以为你必定能高嫁……更高的咱们不不敢攀,也攀不着,楼辰你表哥,这不是近水楼台吗?”
楼欣欣低着头,撅着嘴嘟哝一句:“现在说什么不都晚了吗?爹爹也看到了,他把那女子护的跟眼珠子一样……”
“如今是慢了一步,不过也不是完全无解。”楼士樊忽然说道。
楼欣欣猛地抬起头来,又想起自己在装柔弱,赶紧低下头去。速度快的她差点儿闪了脖子。
好在楼士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注意她的举动。
“还是得告诉你姑母,咱们是没有办法了,如今能劝得他的人,只有你姑母!”楼士樊说。
楼欣欣心里轻嗤,“早听我的不就好了。”
但她嘴上却说:“爹爹不是说,姑母若是知道,必定要赞成那姑娘的事吗?”
“所以不能写信过去,我得亲自去一趟。”楼士樊坐直了身子,表情莫测。
“亲自去?”楼欣欣禁不住抬起头来,错愕看着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