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若是灯不能送回,又会是什么情形?
少主是好面子的人,他又跟小姑娘拉了钩。
若是琉璃灯不能按时送来,便是那姑娘不说什么,少主自己定然觉得丢了面儿,或多或少也会不乐意见这小姑娘吧?
半夏这么琢磨着。
还没等来琉璃灯,却是先等来了安瑞慈。
安瑞慈来的风风火火,没打招呼,没叫下人先来告诉一声,他自个儿乘车就跑来了。
半夏先遇见他。
她正蹲身要朝安瑞慈行礼。
安瑞慈把手一挥,“你们府上那小姑娘呢?就是楼爷带回来那个!”
半夏心头一跳,“您找她干什么?”
安瑞慈风流成性,虽然坐在轮椅上不能走动,但架不住他脸长得好看。
他那一双凤眸,像是会勾人一样,被他似笑非笑的瞥上一眼,女孩子的魂儿都要没了。
他没来大夏之前,多少贵女,即便知道他的腿不行了,也愿意倒贴嫁给他?
“怎么,怕我吃了她呀?”安瑞慈笑睨了半夏一眼。
半夏赶紧垂下头去。
晓是她知道安瑞慈是什么样的人,但还是受不住他这样含笑半嗔的目光,不免心跳过速。
“她这会儿跟少主在一起呢。”半夏小声回道。
安瑞慈呵呵一笑,“以前你家少主忙的见天见不着人,怎么这小姑娘一来,他倒是闲了整日的陪着小姑娘,不用做别的事儿了?他也有转了性子的时候?”
说自家主子的话,半夏不敢接。
安瑞慈朝她勾了下手,“走,推我去见她,正好我也有事跟楼爷说。”
半夏只得上前,从安家管家手里接过他的轮椅,推着他往楼辰的书房院子走去。
安瑞慈对这里的环境熟得很,“楼爷的书房不是从来不叫外人进吗?更不叫女人靠近,怎么那小姑娘在他书房里?”
半夏没忍住,小声说:“楼宅就没有宁姑娘不能去的地方。”
“哟,吃味儿了?”安瑞慈抬头对上半夏的目光。
半夏心慌,立时转开,“安爷真会打趣奴婢。”
安瑞慈哼笑了一声,“是打趣还是实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可怜了我,被传与他有断袖之好,传到了现在,他变心了,毫不顾忌的把我丢到一旁,整日的就陪着他的新欢。我可吃味儿了呢。”
安瑞慈说话,一句正经的也没有。
半夏脸红心跳的,半句不敢接腔。
她把安瑞慈推到了书房院子外头,却不能往里进。
“奴婢只能送到这儿。”半夏低头说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行了,你走吧。”安瑞慈笑了笑,朝里招呼着,里头书房院里伺候的人出来把他的轮椅抬了进去。
安瑞慈推开书房的门,张嘴要说话,却被里头的情形给吓了一跳。
他见窗户打开,房门却紧闭,还以为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呢……他就是故意不声不响的推开门,要吓里头的人一跳。
结果被吓的人,却是他自己。
楼辰对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姑娘正枕着他的大腿,蜷在他怀里睡的香甜。
楼辰则倚着硕大的枕垫,又轻又缓的翻着书。
“什么情况啊这是?”安瑞慈小声问。
楼辰勾起嘴角笑了笑,“有事儿吗你?没事改日再来。”
“啧啧,真是无情!”安瑞慈撇嘴,“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男人真是喜新厌旧。”
楼辰抄起手里的书,朝他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