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在她怀里挣扎,像只被猎人抓在手里的拼命扑腾翅膀的雏鸟,哭喊着问为什么要抓她爸爸,直到将嗓子都喊哑。
阮心糖没法跟这样的李子解释原委,只是听陈警官的命令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过去打扰他们办案。
她的手掌抓着李子瘦弱的肩膀,还是江柏屿给她擦泪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李子,咱们先冷静好吗?待会儿警察叔叔会来告诉你为什么抓你父亲。”江柏屿低声劝道。
然而声音瞬间被淹没在李子的哭声中。
周围其他警察也没了办法,让阮心糖和江柏屿先带她回家,说待会儿陈警官会过去跟他们家人解释。
李子一开始不肯走,直到看到爸爸被抓上警车带走,才从大哭变成抽泣。
警车的声音吸引了不少村民往这边过来,阮心糖脱下外套裹住李子将她抱起往她家走。
她有些后悔来到南山村,更后悔下午去找李子,后悔让她回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我来。”江柏屿打算接过李子,毕竟她不算小。
阮心糖摇头,倔强地要自己抱。哪怕这样也并不能减轻她的愧疚。
李子趴在她肩头还在抽泣,她将衣服拉上去盖住她头,不让她看见路边村民的各种揣测探究好奇的目光。
江柏屿将自己大衣脱下来披在阮心糖身上,在心里叹息,阮心糖在想什么他完全能猜到。
他心疼地搂住她肩,抹掉她不时掉落的泪珠,安静陪她走在星空下。
来到李家,李奶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阮心糖和李子都在哭,便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柏屿和阮心糖怕解释不清楚,只能等陈警官来。
李子这时候也不问了,在阮心糖怀里沉默地揉着眼睛,偶尔抽泣。
陈警官来得很快,没让他们多等,来了之后便将事情所有原委都讲给李奶奶听。
后来李子妈妈也下班回到家,陈警官又将事情解释一遍。
这样一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无法承受的,一家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
阮心糖、江柏屿和陈警官三人只能沉默地坐在一旁,劝慰的话说了也不起作用。
最后是李子妈妈先冷静过来,问了陈警官什么时候能去探监,什么时候判刑之类的,之后便让他们三人先离开,而她们自己也要花时间好好消化这一切。
这一晚,阮心糖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江柏屿像哄小孩儿一样,她一动,他便一下下轻拍她的背。
“不怪你。”他是那么了解她,他亲吻她,安慰她。
阮心糖的手紧紧揪着他的睡衣衣角,忍不住抽泣几下后,还是蜷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江柏屿准备和阮心糖回家。
东西都收好后,阮心糖想再去看看李子,这么一说江柏屿立即同意,陪了她一起过去。
离李子家还有两三米距离时,家里的吵闹声已经传出来。
“要不是他们,李胜怎么可能被抓!就是他们把警察带过来的!”这是李子妈妈的声音。
“你小声点吧,还嫌不够丢脸!他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赖不了别人,都是迟早的!”这苍老的声音是李奶奶。
阮心糖突然停了脚步,不想再往前。
李子妈妈又哭又吵:“你那大儿子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死有余辜!我们李胜惨啊,受了那言嫣的教唆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早就叫他别在外面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