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听到言嫣在别墅,江柏屿打算过去看看。
言嫣似乎对他的到来有些惊讶但也客气接待了,han暄几句后,江柏屿问到江知礼的情况。
“她恢复得怎么样了?”
言嫣喝了口茶,平静看着他道:“疯了。”
“疯了?”
“受的刺激太大,”她优雅地放下茶杯,“所以疯了。”
“她现在在哪儿?”江柏屿问。
言嫣看了眼二楼,“关在她自己卧室了。”
江柏屿闻言,立即起身要上去看看,却被言嫣叫住,“你去看她之前,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明,之后你可以再选择要不要上去。”
“什么?
“江知礼刚醒来那时候,神志还算清醒,她说她对不起你,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言嫣走近他,轻声道:“被绑架的事都是由她自导自演,那绑匪其实是她朋友,被她找来陪她演戏的。”
江柏屿愣住,原来他从头到尾都被耍了,原来这场间接造成阮心糖死亡的绑架案是江知礼自编自演!
言嫣看出他的愤怒,又转而安慰道:“你也不用太生气,她自作自受,落得如今的下场也算是上天给她的惩罚,一个疯子,就连警察和法律也拿她没办法,你要想让她一命换一命,恐怕很难啊。”
说是安慰,倒不如说看好戏的成分更多,言嫣的眼神语气都十分像一个看戏的旁观者,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和稀泥般调解他们兄妹的恩怨。
江柏屿冷冷看她一眼,也不想跟她多废话,自顾自上了楼。
江知礼的卧室门口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见他过来便伸手拦住门,也不多看他一眼,听他喊让开也没反应。
在他忍不住想动手时,身后言嫣也跟着过来了,轻飘飘地说了声让开,两个保镖便各自退到一旁。
江柏屿推开门,房间内江知礼抱着一个毛绒玩偶缩在墙角,头发蓬乱,身上只有一件满是污渍的睡裙。
江知礼抬头看见是他,正要笑,却又突然变成惊恐的表情,扔了手里的玩偶连滚带爬地在屋子里乱窜。
言嫣叹了口气,“看吧,是真的疯了。”
江柏屿冲过去抓住她,钳住她的肩膀,“江知礼!江知礼!”
江知礼两手抱头,瑟缩着脖子,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好像对面是什么怪物野兽。
“江知礼,你看着我!”江柏屿一直掰她的肩,让她抬起头。
“她脸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问言嫣。因为江知礼眼角嘴角都有青色淤痕。
言嫣依旧轻飘飘地说道:“撞的。”
江柏屿觉得江知礼情绪不对,好像很怕言嫣。言嫣一说话,她身子就开始抖得像筛子。
“我想单独跟她待一会儿。”他说。
言嫣却说:“她现在这精神状态,你说什么也听不懂的。”
江柏屿站起身,冷冷重复刚才的话:“我要跟她单独待一会儿。”
言嫣面无表情垂下眼眸,居高临下瞥了眼瑟缩着的江知礼,点点头:“好吧,既然你想跟一个疯子对话,我没有意见。”
言嫣等人离开后,江柏屿才又半蹲下来,他用力掰正江知礼的身子,让她不得不正视他,“我问你,真疯还是假疯。”
江知礼没有反应,呆滞地张着嘴,现在又成了傻子。
“江知礼!”江柏屿抓住她的衣领,恨不得将她提起来,“你别以为疯了就能躲过去,阮心糖死了!我妻子死了!都是因为你!你他妈以为疯了就不用付出代价了是吗?!”
江知礼颓然靠着墙,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呆滞的表情和江柏屿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然而,突然的,她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