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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吧,挂啦。”她先挂断电话。
看着镜子里素颜了一整个夏秋的脸,最近被接二连三的事搞得越加灰暗无光,阮心糖深深叹了口气,拿手不停搓脸,手动打腮红。
希望这些日子快点好起来吧。
白天在爸妈家,阮心糖心情好歹开阔些,看他们逗逗猫,喂喂鸟,浇浇花草什么的,阮爸爸有时兴起,还爱在阳台上写写书法,日子过得悠闲又漫长。
天慢慢转凉,眼看就要进入深冬,阮妈妈也担心起自己远在N市的老母亲。
“不知道今年冬天她还能不能熬得过。”阮妈妈放下手里的书,说:“前几天还打电话来说,天凉了,腿又开始疼了,身体好像哪儿都开始不舒服了。”
阮心糖挺着肚子在客厅转悠,听了这话,问:“不是早听你们说要接外婆过来,她一个人在那边住着也没人照顾。”
阮妈妈叹了口气,“能叫过来早就过来啦,说在这边吃不惯住不惯,就喜欢在N市待着,谁也别叫她走。”
“老太太还挺倔。”
“是放不下你外公。”
“外公都去世好几年了呀。”阮心糖不解。
阮妈妈摇摇头,解释:“所以才放不下那个老屋子,要是你外公还在,一起到北阳市来她是乐意的。”
阮心糖也理解她外婆,毕竟是相伴了一生的人,哪怕已经去世了,也无法轻易放的下,这种感情早就和生活融为一体了。
突然她就又想到薛奉遥和言漠承,忍不住叹了气。
“又叹什么气呢。”阮妈妈听她这几天光剩叹气了,劝道:“别老叹气,去了的人就去了,活着的人不还得好好活着,糖糖你要学会随时开导自己,疏通心里的郁闷,你心情不好会影响小孩的。”
“我知道,我已经很克制了,”阮心糖说,“我现在在江柏屿面前才是不敢叹一声气,就怕又让他担心。”
阮妈妈想到江柏屿也不禁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也不容易,你们作为夫妻,你要多跟他沟通,做他的倾听者,别让他自己一个人闷着,一起度过这段时间,相信对你们的夫妻感情也有帮助。”
阮心糖点头,都听在心里。
阮妈妈又说:“对了,你外婆那儿,我跟你爸是这么打算的,你不是开年三四月份孩子就要出生了?等你孩子生了,我们俩就去N市陪你外婆住一段时间,顺便给她做做工作,让她来跟我们住。”
“行啊。”阮心糖立即答应了。
阮妈妈看着她却多了几分歉意,“就是到时候没法照顾你这边了,没办法,顾大就顾不了小,我想着你还能请保姆和月嫂,你外婆那边总不能给她请个人,非得打电话骂我们。”
阮心糖想起她外婆瞪眼骂人的样子就笑了,“行,你们俩尽管去,不用担心我这边,现在这个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可细致了,我原本也打算孩子出来请月嫂的,也没打算让你来辛苦,你是我妈,我爸一辈子都没让你操劳过,我自然更舍不得了。”
阮妈妈欣慰地看着她,想起来上回推阮爸爸出去逛街时还买了几件小孩衣服,便都拿出来给阮心糖看。
婴儿的衣服也不分男女,摊在床上便是一片粉粉蓝蓝,材质也都软绵绵的,有的带兔耳朵,有的帽子上带小毛球。
阮心糖立即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又挑了两张发给江柏屿。
没想到江柏屿立即就有了回复,说是在门口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跑去开门,顺便接过江柏屿买的水果之类的东西。
“我爸知道我们要过去吃饭,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就早点去。”江柏屿说。
阮心糖拉了他到卧室看那一堆小孩子的衣服,“看,都是妈妈挑的。”
江柏屿难得露出一点笑容来:“谢谢妈。”
“嘿,明明都是我付的钱。”阮爸爸因为被忽略在一旁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