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你吃了晚饭便回去吧,不然二舅母和老太太该担心了。明日我休假和你一起去姨妈家看望香菱姐姐。”
刚用了早饭,林泓明便相约宝玉来到薛姨妈家,还没进屋便见薛蟠出来迎接:“林兄弟、宝兄弟。”林泓明道:“多日不见,前来看望薛大哥。怎么最近不见薛大哥出去了?”薛蟠道:“正想着呢,你们就来了。”
“那去呀?”一个妖娆阴阳的声音响起,林泓明和宝玉看去,见一个身穿黄色锦衫,满头珠翠的女子摆着水蛇腰傲慢而来,嘴角三分笑,眉梢七分利。薛蟠笑嘻嘻地介绍道:“这是你新嫂子,怎么样?好看吧!”宝玉没说什么。林泓明问道:“早就听说薛大哥新娶的嫂子甚是美貌,又是桂花夏家,可是名不虚传。”那夏桂花骂道:“少放屁,不过都是你们爷们取笑的话当我听不出来。”说着,揪着薛蟠的耳朵一拧,问道:“哪儿去呀?”薛蟠被揪的生疼,连连求饶:“哎呦!好姐姐,轻点!”那夏桂花又骂了几句方扭着腰,抄着手,笑着走了。林泓明见此,知道香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插手,只得去拜见薛姨妈和宝钗,让两人多照看香菱。回了家,林泓明还是不放心,便想着找个理由将香菱接到府里陪黛玉两天,也好让她少受些罪,谁知薛蟠知道了骂道:“一天到晚不学好,净想着作诗,在园子里也就算了,还要去林兄弟家,便是去了,就别回来了。”吓得香菱再也不敢出门,林泓明无法,只得作罢了。
谁知刚过了两日,宝玉便急匆匆地来找林泓明,一进门便哭道:“林哥哥你快去看看香菱姐姐吧!”林泓明忙问:“香菱姐姐怎么了?”宝玉哭道:“香菱姐姐快要死了!”林泓明听了,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来。来到薛家,见香菱躺在床上嘴唇干裂,脸色发青,呓语不断,林泓明仔细听去,原来一直喊着:“爹娘”二字。林泓明伤心不已,幼时被拐,远离故乡,又遇到薛蟠这样的霸王,刚到大观园过了两年清净的日子,又碰上夏金桂这样的毒妇,上天对待这些女子何其不公啊!林泓明止住泪水问道:“大夫怎么说?”宝钗哭道:“大夫说,五脏受损,心神受惊,脉象紊乱,已经不行了。”正说着,香菱咽了气,一缕芳魂,尽付东流。宝玉拿起一旁的《断肠集》放在香菱身边,以此来祭奠芳魂。林泓明想起在大观园的一切,也是悲从中来,想当初园子里的姐妹何其快乐,作诗绣花喝茶,可是转眼间物是人非。
回到林府,林泓明将此事告诉了黛玉,黛玉亦是伤心不已。春尽秋来,贾府竟然迎来一件喜事,圣上赞赏贾政勤恳谨慎,优升了外省大员。贾府人员听了无不欣喜,贾母忙令凤姐摆了几桌好席庆贺。宴席吃罢,听说怡红院枯死的海棠树竟然开花了,众人惊奇前去观赏。邢夫人看着海棠树阴阳怪气地说到:“听说这树枯死快一年了!”贾赦也道:“怕是不吉,还是着人砍了去。”贾母气道:“有好事你一个人享去,有了坏事我一个人当去。”贾赦忙住了嘴,邢夫人见此更是不服气,歪眼看着。贾母又道:“你知道什么,虽然是冬月里但应着小阳春的气候,天气反暖才开的花。”正说着,李纨带着兰哥来到跟前说:“以我那糊涂想法,一定是有好事发生,这树是来报喜来了。”一句话说的贾母甚是高兴。刚说完,平儿拿着一匹大红锦缎来了,说:“二奶奶让我来给老太太道喜,再让我送来一批布来包这花。”贾母欣慰道:“还是凤丫头想得周到,做出的事情又体面又大方。可惜,偏偏病了,不然还能让我笑笑。”说着,邢夫人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欣赏完了花,林泓明来到凤姐处探望,见凤姐歪在榻上,一脸愁容,眼角还带着泪意,便问道:“姐姐怎么病了?”凤姐忙让坐:“林兄弟来了,请坐!”林泓明道:“姐姐管着荣府,又有两个孩子,也该保养才是。”凤姐叹道:“我也想偷个懒,可惜大奶奶是个佛爷不中用,三姑娘虽然好,到底是姑娘家,有些事不好开口,也只有我做这个讨人嫌了。”林泓明叹道:“俗话说,管家的婆,嫌人的狗,虽然话粗,但理不粗。凤姐姐也该擅自保养才是,何苦为了这么个家累坏了自己,还招惹了别人,可是吃力不讨好。”平儿进来说道:“还不是大太太给气受,偏二奶奶要强,咽不下这口气,这不就病了。”林泓明自是知道邢夫人的嘴脸,只得好言安慰。
王夫人想着宝玉的亲事来请示贾政:“眼看一年大似一年,我想过了年把宝玉先挪出来,求老爷再约束约束他,若是他能像珠儿在世的时候读书上进就好了。”贾政叹道:“怕是难啊!论起资质,宝玉强过环儿十倍,你看他今天做的那两首诗,清透隽逸,细品起来也不算玷污祖宗。”王夫人又道:“宝玉的婚事也该定下了,虽然有老太太做主,可是还想听听老爷的意思。”贾政道:“老太太什么意思?”王夫人犹豫道:“老太太说要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厮混过来的,要彼此性情都要了解的。那岂不是?”贾政忖了忖,摸着胡须道:“论起性情,宝钗最是稳重,不过黛玉是至亲,又有明儿这个哥哥,对宝玉的用处大些。再者,黛玉和宝玉毕竟更为了解,老太太考虑的周到。宝玉不爱读书,不不通世俗,将来不谋个前途可怎么好,若是有明儿帮衬着还好些。前日里我上表,圣上对明儿可谓极其赞赏,将来怕是要进中枢。”王夫人听了,面色有些不渝,可也不敢说什么。贾政又道:“月前,娘娘宫里的太监传出信来,希望宝钗能够进选才人,也好有个帮衬。”提起元春,王夫人流下泪来,不再说什么。两人正说着,丫鬟来报,宝玉的玉丢了,王夫人和家政大惊。来到怡红院见袭人等人跪在一旁哭泣,王夫人问将起来,一个个噤若han蝉。过了一会儿,凤姐拖着病躯来了,建议王夫人将昨日来的人挨个查问。邢夫人听说了,气冲冲地来到怡红院道:“是不是连我也要查?”凤姐见此,忙站起身问安。邢夫人道:“她倒推的干净,没来。”凤姐听了,委屈的流下泪来。平儿忙帮着辩解道:“大太太说笑了,奶奶怎么敢问太太呢?”邢夫人怒道:“主子们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儿。”羞得平儿脸色通红。宝玉见此,问了平息干戈,只有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我实话说了吧,那劳什子让我咋了。”邢夫人讽刺道:“早就该砸了,又不是砸了一次两次的了,就算不丢,早晚也是个砸。”
这日大雪刚停,凤姐病体渐渐好些了,路过荣喜堂,见一物半埋在雪堆里,露出的一部分迎着阳光闪闪发亮,凤姐望去,竟像是宝玉的玉,她赶紧蹲下身子,扒开雪堆细看,只见那玉晶莹地躺在地上,可不就是宝玉的玉。凤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