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只有魏王有这样的本事了,先帝果然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依你所言,既然当年之事有浮出水面之势,如今这两人为何如此平静?”太后道。
“这两人,应当是只得知了消息,却没有确切的证据,因此才不会有什么动作,但昨日,大理寺卿孙守正亲自去了一趟将军府。”
“孙守正?”太后有些印象,“本宫记得,先帝在世时,对此人尤为看重。”
“是。”
“洛以岚和魏王,难道想借孙守正来查当年之事?”
王诤之摇了摇头,“此事尚不能确定,但我查到,孙守正如今受大理寺卿,正在归整洛渊的案子,还原当年乌訾国与西北之战的细节归入卷宗,从上次洛渊的事情,我倒觉得,洛以岚此人,胆识不输男儿,此事,她会交给孙守正也未必,但必定得手中有了充足的证据方会出手,这种人,要么不做事,一旦做事,必定有充分的把握。”
“你倒是高看洛以岚。”太后道。
“太后在宫中,极少听到外边的传闻,洛闻的这位女儿,可没有看起来如此简单。”
太后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魏王身边多了一个人,反倒是如虎添翼了。”
王诤之不语。
宫殿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太后道,“有些事情,有了魏王的参与,便可能有些不太一样,先帝的这位小儿子,可是有通天的本事,这些年,大齐也多亏有了他,国中才得以安稳,但他的存在,在哀家和皇帝的心中,始终是一根刺,洛渊的事情,隔了十五六年还能被人挖出,焉知某些事情不会别人觉察?”
王诤之的脸色,亦是非常严肃,与太后互对了一个眼神,道,“今日进宫,便是想问问太后对此事的看法。”
“你心中可有想法了?”
王诤之微微点头。
眼神的交换,不过一瞬间罢了,太后道,“你在宫外,做起事来,也方便一些。”
稍顿,太后状似无意地道,“这段时间,陛下身体不太好,今年之后,他越发沉迷丹药之事,这丹药没能养好身体,倒是将人身子弄得不成样子了。”
王诤之道,“陛下洪福齐天,想必不会有事。”
太后冷哼了一声,“哀家历来不相信那些丹药能当饭吃,索性这段时间,太子也入宫监政了,慢慢便也历练了起来,十几年了,皇帝大约已经忘记旧事了。”
王诤之沉默不语,太后却没有再多言了。
王诤之离开了清宁宫,太后的神色,却依旧非常凝肃。
桂嬷嬷始终站在旁边,未置一词。
她自太后进宫的时候,便跟在身边,这位太后经历了什么事情,她自然都是知道的,包括今日与王诤之的这一番对话,说出来的,未曾说出口的话,王嬷嬷都知道。
太后轻轻揉了揉额头,眉目划过一抹烦躁,“这天,怕是要变了啊。”
王嬷嬷道,“有太后在,还能如何变?”
太后轻笑了一声,“哀家老了,不比当年了,但是,哀家到死,也不会让晋国公府的荣耀就此湮灭。”
——
从宫中回来之后,王诤之倒也没有立刻做什么事情,如此这般暗中观察了两日,却发现,洛以岚那边,并没有什么动作。
但如此平静的表面之下,却始终不能让他感到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