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比目光更温柔。
焦娇有点受不了,努力控制自己转移注意力:“那天……你把我放在暗巷,是因为怕我知道?”
景元帝眸色微暗:“是。天快亮了,朕的样子……不大好看。”
焦娇心头一跳,之后慢慢松缓,明白了,全明白了。
“你……是不是生了病,只是暂时不想让我知道,不是故意要骗我?”
她不是傻子,很多方向只是没想到,现在抓住了一点,顺着往前回忆往前思考,她来自现代,眼界心态不一样,得到结论的时间当然更快。
一个人再能伪装,也不可能把所有细节做的这么好这么细这么有条不紊,他的状态看起来有太多不得已。精神分裂症,多重人格,各种可怕的词浮现在脑海,焦娇把自己吓得不轻。
没有专业的医生,这种病很难好的!
景元帝眼帘微垂:“害怕?”
他体贴的往后退了退。
焦娇没察觉到这一瞬间他眸底的失落和寂寥,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急声问:“这件事都有谁知道?知道的多么?你白天晚上各做了什么自己会记得么?你的状态……有没有影响你的睡眠和身体健康?清晨和傍晚时……会不会特别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题,她问得很快,让别人应接不暇。
景元帝看着自己被抓的牢牢手,眸底闪过一丝讶然,所以……她不是害怕这个样子的他,是害怕他太难受自己承受不了?
他眼梢微缓,低眉浅笑出声:“我们现在是和好了,对么?”
焦娇:……
“都什么时候了,你想到的只有这个么!”
景元帝反握住焦娇的手,在她掌心轻轻摩挲:“不要着急,也不必担心,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慢慢讲给你。”
“你——”
“我知道我是谁,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我能控制住自己,能治理好国家,”景元帝低头亲了焦娇的手背一下,“以后也能好好疼娇娇,娇娇不必担心。”
焦娇觉得手背烫的紧,当即甩掉:“谁,谁担心这个了!”
她没觉得他在骗她。
仔细想想以前,他看起来好像完全是两个人,可每一次逗她,都有前情结果,他是真的记得自己都干过什么。最初他应该只是憋着口气,逗着她玩,后来应该是知道不对,各种努力抢救……她慢慢的在他心里有了位置,不再是随意对待的存在,而是必须珍惜,珍视。
她看着景元帝的眼睛:“予璋……是你的名字么?”
景元帝颌首:“是我的字。”
焦娇:“安郡王呢,又是谁?”
“也是我。我小时候过的不怎么如意,你大约也听说过,曾有一度我常在外留连,用的是这个化名,为免有心人注意,也把这名字写在了宗谱上。”
景元帝垂眸,捉着她的手又亲了一下:“不管哪一个,你见过的都是最真实的我,我也知道最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自此以后,我不必伪装,你也不必有何顾虑,我们在彼此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好不好?如果晚个那个人敢凶你,你就欺负他,他一定不敢怎么样。”
焦娇耳根有些红:“哪有教别人欺负自己的……”
景元帝目光以微润:“没事,他喜欢你。”
焦娇的脸更红了。
这话就好像在说,我也喜欢你。
她是真没想过,能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想到,有病的天子告白方式如此清奇。
“我,我们先上去吧。”焦娇站了起来。
景元帝不置可否:“好。”
这是个猎坑,有些深,坑壁也很光滑,对于猎物来说肯定是爬不上去的,可景元帝会武,说的话也没错,他完全有能力抱着焦娇上去。
可他受了伤,伤在肩膀。
焦娇坚决不肯,非要让他先上去,再寻根绳子拉她。
景元帝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