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从武侯祠出来啊?”护士仍在打趣我。
我想了想,摇头。
“你边喊,还拉着人家不肯放手。”护士想起了什么,又哈哈的笑起来。
“拉着谁?”我好奇问,当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送你来医院的那个帅哥嘛。”护士笑嘻嘻说,“你都昏过去了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哎呀你不要害羞,喜欢帅哥很正常的嘛……”
我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实在想不起从高楼坠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护士看我一脸“痛苦”,于是热情的坐在床边帮我回忆。
“说起来,你还要感谢人家。就说你运气好,人家只是路过,碰巧也是个医生,你不晓得你当时几凶险,心脏骤停啊,妹儿,要不是那个帅哥帮你做心肺复苏,拖到急救车赶过来,你可能也就没命咯!”
“他是谁?”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要我说嘛,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护士听我这么问,感慨一番回复我:“人家做好事不留名,把你送进医院人就走了。再要找他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咯。”
护士摊了摊手,似乎也感到有些遗憾。
“不然还真要好好感谢人家,是不是?”
护士说完,又去忙自己的事了,留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
又连续挂了几天吊瓶,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医生也终于同意我出院。
自从醒来之后,我一直沉默寡言,时常盯着住院部的窗户往下看。成都还是这样大的雾,哪怕站在十四楼,也看不清什么。妈妈在帮我收拾东西,很快,我们就会离开。我看着她,看着身边忙碌的人,一切本该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我到底,应该属于哪个时代?
“老黄——”
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是苗苗,既我的硕士室友,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毕业后她去了南开,我们一直有联系。这次她听说我的事,特地从天津赶过来看我。
“今天感觉怎么样?”苗苗走到我身边,问我。
“还好……”我点着头,问她:“苗,我真的,只昏睡了一周?”
“准确来说,应该是……”苗苗掐着手指算了算,说:“八天?”
“八天。”我下意识喃喃:“八年……”
“苗。”我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苗苗一边问我,与我一同站在窗前,看着浓雾笼罩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