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不现白发,皮肤也不布皱纹。所以她还是年轻模样,所以纵是她损了七十年的生机,她看起来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却没有人知道,用七十年的生机,换整个han甘一场长眠,这几乎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这种方式去对敌,在她的观念里,即使将来有一天遇着再难的事,都不可能干出自损生机去换出路的事情来
可君慕凛不见了,她的一切全乱了,什么原则道义,统统抛在脑后,就只想灭了han甘,为他报仇。
这是过去多久了?血干了,生机也快要抽尽了,她整个人就像是枯萎的花朵,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可是不能死,一旦她死,han甘就会复苏,毒障就会解除,那些沉睡的人也会醒过来。
她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她要君慕凛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若不能,她宁愿在最后一刻发动毒之一脉只有历代家主才有权知晓的秘术。她要han甘永封,要让那些沉睡的人们再也醒不过来。她要把这一片冰川变成人间地狱,来为她的未婚夫陪葬,也为她陪葬。
仇恨更重了,握成拳的手掌心摊开,紧紧按在地上。
天黑了,最后一夜,她再等最后一夜。若还是见不到他,那么han甘,咱们自此永别,你们再也不会出现在历史长河中,而我,也将在秘术发动之后身死魂消。
但愿没有来生,她不想再去任何地方,也再没有重来一次的信心和勇气。
永别,就是永别吧!
夜幕沉沉,不见星斗。
七十年的生机抽得她身疲力尽,就连眼睛都花了。否则她不会看到一名青衣男子踏入阵中,一步一步朝着她匆匆而来。她也不会看到那男子口唇呢喃,一声一声叫着“阿染阿染”。
她曾卜过一卦的,天人不归,自此不见。那么现在又见,是因为没了多少生机,心老了,就开始思念故人?有所思,便有所见,老天爷待她还是好的。可是她也思君慕凛,为何不见?
“阿染。”青衣男子已到了近前,几乎是扑着将手伸向了她。
她再坚持不住,终于歪倒在他怀里。
“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了。”她轻轻地说,“我好像看见四哥了。”
她想抬手去摸摸眼前这个人,可是手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他干脆将她的手握住,紧紧握在手里,一遍一遍地说:“不是梦,阿染,这不是梦。四哥来接你了,你跟四哥出去,han甘的仇我来替你报,好不好?阿染,听话,四哥这一生失去太多太多的人,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又开始慌了,好像不是梦,好像真的是四哥。
她用尽力气与他相握,触感愈发真实。
眼泪终于又掉了下来,明明垂垂老矣,却哭得像个孩子。
她的卦还是不准,她到底不是风家的人,算卜这种事她做不来,也做不好,否则不归的天人,如何能再见上一面?
“四哥。”声音沙哑,绝望又悲伤,“四哥,君慕凛不见了,我想把他找回来,你告诉我,该去哪里找?我得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他?我都封了han甘了,可他还是不回来,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四哥,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阵阵心疼蔓延开来,他将人紧紧揽在怀里,有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她的发间。
“不会,你是凛儿的命,凛儿不会不要你。阿染,跟四哥走,四哥带你找他,陪你等她。你放心,人一定可以找到,四哥说能,就一定能。”
她不再抗拒,好像这个人说带她找,就真的能带她找。好像这个人说能找到,就真的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