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罔也高兴,阿淼一来,他就有了一位女助手,不仅照顾女患者更加方便了,他也终于不用再自己亲自煎药了。
他与阿淼简单说了燕娘的情况,阿淼立刻自觉地接手了所有池罔的活。
池罔和余余两人,回到了客栈房间中商谈。
在询问余余为什么带来了阿淼时,余余的考虑,也是令人满意的,他回答道:“现在门中的房流与朱长老,都在搜索关于您下落的蛛丝马迹。因为掌门您与这位女大夫接触过,为了避免她落入这两边任何一帮人手,暴露关于您更多的信息,我就直接把她带过来了。”
除了阿淼外,余余自然也是完成了任务。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份贴身保管的文件,双手恭敬的交给池罔。
“按照您的吩咐,这是我查到的信息。推荐房流入无正门的人,正是房流的生父。他生前是无正门中一位低层人员,以画师身份进入房氏亲王府后,与亲王情投意合,生下了皇储房流。”
池罔收下了这份文件,“对于元港城那家鼎盛布庄的掌柜,你是否了解?”
余余思索了一下才回答:“他是门中人,今年开春后势头据说挺强势的……具体的,属下还需要去再查。”
“查,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帮我做。”
“你尽快把大江南北所有的书局,都给我查清楚。过几日我会给你一笔资金,你帮我把这些书局——全部买下来。”
余余显然对这个奇怪的命令有些不解,却依然答道:“谨遵掌门令。”
余余连口水都没喝上,就又被池罔给派走了,也是十分的任劳任怨。
如今房中无人,池罔推开窗户,看了一下后院正在忙活的阿淼,见她手法火候都掌握的不错,便安心了。
他翻开了余余为他带来的文书,一目十行的查看。
上面简明扼要的列出了房流生父的资料,甚至附上了一本他生父的家族族谱。
房流父亲的族谱上,追溯到起源,竟然是……一位关外贵族的姓氏。
池罔惊讶的睁大了眼。
砂石顿时好奇了:“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池罔指着族谱上最起源的名字,轻声说:“他父亲的祖先,是我母舅家血统最纯正的一支嫡系。”
“流流,果然。”池罔一边说,一边笑了出来,“他母亲又是房家人……真是太巧了,怪不得长得这么像。”
砂石愈发好奇道:“他长得像谁呀?”
池罔没回答他,只是心情颇好地收起了这本族谱。他背起药箱,准备出门:“既然来了这村里,我就把剩下需要医治的人,都赶快解决一下,我需要尽快回一趟南边。”
余余刚把阿淼带来时,池罔只感叹了一声余余心细。而当与阿淼相处了几天后,池罔甚至开始觉得,这举动简直是太贴心了。
阿淼很机灵,对池罔更是打从心里的敬爱,所有烟熏火燎的活都抢着做,池罔摇身一变,又变回那个挥挥衣袖,不沾一丝尘烟泥土的神仙小大夫了。
作为回报,阿淼可以跟在池罔身边学习医术,池罔本就对她观感不错,见她愿意渡江追随,教的时候,格外多用了一分心思。
但最令池罔高兴的是,那天他在紫藤花墙下交谈过的那个高个子和尚,似乎已离开了村子,真的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见不到秃驴,又顺利地救治了村子中大半病患,把手头所有紧急的医案都处理了,这几日真是十分顺利。
这个时候,燕娘的余毒也清的差不多了,池罔便腾出手,开始帮助燕娘复明。
池罔翻开燕娘的眼皮看了看,说:“去买青羊肝,去掉肝上膜,然后切成薄片。”
“再去买个新的瓦盆,一定要没用过的,擦干净。”
阿淼连忙记下。
“羊肝放在瓦盆里,生炭火,把羊肝烤干,然后把流出来的油脂和血水收集出来,这一步很关键。”
“然后,用决明子半升,蓼子一合……”
阿淼疑惑地问道:“……升?合?”
池罔顿时明白过来,他开药方用的单位,还是七百年前的计算方式,难怪二十岁出头的阿淼不懂。
他心中迅速换算:“就是决明子八钱,蓼子……一钱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