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宛童抬手摩挲了他的眉眼,而后一惊,这才觉察出自己在做什么,飞快的将手收了回来。
“我不是故意的。”木宛童讷讷的缩回手,带了几分窘迫,看着夏侯召的眼睛。
夏侯召也抬手蹭了蹭她的脸“给你摸,摸一辈子都成。”
他低头,深情缱绻的看着她,他不知道怎么有人能生的像木宛童这样好,哪里都合他的心意。
什么时候都是柔软的,若一团温水,触近了只觉得温暖,连眉眼嗔痴都带着温软,贴烫在他心上。
性子是软的,身子也是软的,也只有他夜夜相拥同榻而眠才知道。
但有时这团水却又成了冰,即便跪着,脊背也是挺直的,去骂龚氏,也会带着寥寥几个人,守好他们的家。
木宛童忽然笑了。
五月十五那一天,夏泺领头,抬了聘礼,浩浩荡荡的能占满整条街,就算是富硕人家的女儿成亲,嫁妆也不过就这些了。
上好的黄花梨木箱子压得抬竿微微弯曲,可见里头放着多少沉甸甸的东西。
夏泺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宝蓝色的,绣着花团锦簇纹,这样的日子里显得格外喜庆应景。
他紧张的有些同手同脚,重重的呼了几口气,方才缓解紧张。
军中也就他长得最好看,方副将虽然一张嘴口绽莲花,但到底长得五大三粗不讨喜,夏侯召思来想去,还是让夏泺前来担任媒婆这一职位。
毕竟夏泺现在跟方副将学得也没什么差别了,那张嘴不去说书都是屈才。
“沈老爷,沈夫人!”夏泺抬手给两个人请安,一副喜气洋洋皆大欢喜的模样。
沈大老爷故作矜持的点点头,倒是沈夫人热情的将人迎进去。
夏侯召前几次提亲都是亲自前来的,最后一次板上钉钉,他来实在不合适。
几番推辞之下,终于将亲事定了下来,双方互换庚帖,只待消息公之于众,木宛童便要被冠上夏侯召的姓了。
夏侯博隐姓埋名的待在军营里,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对他区别对待,加之以往夏侯博养尊处优,身体素质跟不上,反倒受了更严苛的训练。
与他一起被训的还有木左珩,木左珩依旧没有换回原来木予南的名字,他也不打算换回来,木予南是他的过去,木左珩才是他的未来。
况且木予南这个名字众人皆知,是广平郡王的嫡子,难免走出去会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或怜悯,或讥讽……
练武师傅踢了木左珩的小腿弯,他本就蹲马步时间久了身体虚软,这一踢让他腿一个打弯,径直跪在了地上。
“废物!马步都扎不好!还能做什么!起来继续!”负责训练两人的是军中的一个教头,脾气冲的很,动不动喊打喊杀骂爹骂娘的,没有人敢招惹。
他虽然不知道夏侯召为什么把两个rǔ臭未干的小破孩子送在他手里让他练,但落在他手里就别想着轻轻松松的出去了。
木左珩跌倒的一刻,听见夏侯博笑出了声,忍不住回头怒瞪他一眼。
练武师傅又一脚踢在夏侯博腿弯上,他也跟着摔了个狗吃屎。这次轮到木左珩来笑话他了。
两个人虽然一起训练,甚至到了同吃同住的地步,但关系真就没好到那儿去,还是依旧的水火不容,几句话不对付就恨不得掐起来。
大概是两人性子太过相似,都是一样的执拗,同性相斥,所以就格外的看不上眼对方。
外头传信兵骑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