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手中残破的花枝。
秦珅并不意外,心情颇为平静地眯起眼。
“既然如此……”
眼眸,剑身,同时闪出一道锐光。
剑招强袭,势如破竹。
若是换做其他修士下手,多会仁慈一二,留对方一条命在。可秦珅向来不予魔族或是勾结魔党者仁慈,他那柄散发着冰蓝han光的宝剑削铁如泥,一剑直劈命门,绝不留情。
项逐天拼尽全力一退,虽是护住性命,左臂却是被生生破开一道猩红的血口,顿时皮开ròu绽,鲜血喷溅出一道血瀑,令森森白骨显露于炙热的空气之中。
剧痛骤然突袭神经的每一处角落,他险些喊出,但好在牙关死死咬紧,下意识地不允许自己发出一点难堪又凄惨的声音。
“仙界虽禁杀戮,却始终对那些作恶的魔族一视同仁。”
秦珅跃于地面之上,执剑徐徐走来,口中的念白仿佛是为一场案件所做出的无情判决。
“见当斩,遇则除,无一例外。”
寄无忧想起与白长卿的约定,刚想阻止,却看见项逐天嗤笑着咳出一手鲜血,尖声邪气地喊:“好一个公平公正的说法!如此说来,你该第一个责罚那个姓楚的小魔头!你也都看到了,第一个动手杀人的,可是他自己!”
他心中的同情瞬间荡然无存:“大难临头,就想要拖阿月下水了?”
“方才,我被他的假舍分。身引出山外。”
秦珅说完半句,终于侧过头,看向了不掩怒容的寄无忧。
“……但是离开此山前,我确实亲眼目睹过这一切的发生。”
楚九渊拦下想要争辩的寄无忧,平静道:“人非我所杀,楼非我所毁,山火亦非我所放。”
少年毫无畏惧地抬起眼,直视着这个比自己年长千年的‘长辈’,言辞巧妙委婉,却又隐隐透露着敌意。
“既然秦仙长道法高强,便该明察是非,理应不该被那些魔道中人的障眼假象所蒙蔽。”
叼在秦珅口中的草芥轻轻一抬,低沉哼过一声。
“你觉得呢?”
秦珅说完,微微抬起斗笠,轻而快地瞥了一眼寄无忧。
他这才发现这句话是在问自己,便顺从本心,如实回答。
“阿月不会对我说谎,我相信他。“
“好。”秦珅正过身,居高临下地瞥向似乎仍不肯放弃反抗的项逐天,“依旧只有他。”
“慢着……”
“等等等等等一下!住——手?”
寄无忧刚想说话,却不知从何又发出一阵大喊。伴随着这声大吼,他身前忽然落下一团巨物,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楚九渊也立刻牵动锁链,将其牢牢护在了身后。
寄无忧辨认这一身紫袍,又抬头看见了仍旧悬停在空的一柄巨大骨扇,这才确认了不速之客的身份。
“……紫云天?你怎么才来?”
紫衣青年正埋头揉着腰,哎哟哎哟地喊着,一听见呼喊自己的声音,立刻就爬了起来,疑惑又茫然地在几人之间看了又看……
“诶?嗯?怎么你们都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