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柳祛这番话,也不过是做做面子罢了。
“应当的,我这个做表姐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摔下山吧。”
周沅语气淡淡,不过因为满脸病容,柳祛也只当她只是身子虚弱,说话不得力气罢了。
柳祛瞥了柳长鸢一眼,柳长鸢仓皇的点点头,把手里抱着的食盒抬高了些:“表姐,这是大清早母亲叫人备的骨头汤,说是补身子,能快些痊愈。”
示意秋婵接下,周沅才温吞吞道了谢,她瞧见柳祛眼珠子四下看着,也知道他在找什么,默不作声低头叹气。
她这个舅舅啊,前阵子周家摇摇欲坠时,娘回柳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柳祛给挡了回去。柳家明哲保身,不掺和周家的事儿,以免被牵连到,这无可厚非,利害关系面前,那点血亲关系又算得上什么。
可如今却又打上了顾家的主意,说是来谢她,来探病,但实则想见的却不是救了柳长鸢的周沅。
柳祛没瞧见顾微凉,只好回头询问道:“顾大人不在?”
秋婵看了眼周沅,替她答道:“回王爷的话,大人在隔间审人,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
“哦…”柳祛遗憾的应声,随后立即整顿好神情,对柳长鸢说:“今日你可要极好你圆儿表姐的恩情,两月后便是及笄宴,届时一定请圆儿到府上。”
周沅看过去,柳长鸢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其实她不算太喜欢周沅,两个嫡幼女之间那点傲气相较着,往日柳长鸢见着周沅头都是仰着的。
可今日她实在不敢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想到昨日那叫人后怕的情形,也觉得自己欠了周沅的。
周沅虚弱的弯了弯唇角,若有所思的睨了柳祛一眼,主动把话头带上:“过了及笄宴,便是议亲的好时候,舅舅可有替长鸢看好人家?”
柳长鸢与柳祛皆是一顿,柳长鸢略有羞涩的低下头,柳祛则是抿着唇深思的一番,最后想通了什么似的,正了正身子。
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不像妇人家会弯弯绕绕,有话便直说了:“我与你外祖母商议过,想趁如今时局大好,把鸢儿送进宫去侍奉皇上。你也知道柳家虽封了亲王,但人微言轻,在朝中并无什么地位,近年我也只领着些闲差,后宫有个人总归是好的,往后也能说得上话。”
柳长鸢将头垂的更低了。
周沅瞥了她一眼,并未对柳祛的话有过多意外,只沉默了一会儿功夫:“舅舅的顾虑是应当的,只是长鸢表妹的性子,当真合适放在深宫里养着么?”
这话柳祛便不爱听了,皱眉说:“柳家仅剩这么个未出阁的姑娘,她不合适,还有谁可以?”
周沅垂眸,复又扭头看柳长鸢:“你也这样想?你当真想进宫侍奉皇上?”
柳长鸢懵了一瞬,她有什么想不想的,家里怎么安排她便怎么做,何况皇上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有什么不好的?
周沅看她这神情,无语凝噎的滞了一瞬,也是,柳长鸢哪里会顾及那么多,何况侍奉皇上本来也是一件风光事儿,她高兴也合情理。
周沅眉头沉下来,面无表情的朝柳祛看:“舅舅若是真想,那便去做吧,左右皇上宫中妃嫔不少,多出个长鸢也不多,只是这事儿舅舅大可不必与我说,我又帮不上忙。”
“你——”柳祛停了一瞬,平复好情绪后,拿出长辈的气势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