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说、说,季太太在浴室割腕自杀,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
“你说什么?!”季淮大惊,不可置信地问,“她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做这种事?”
昨晚他上飞机前还给她发了消息,让她等着他回来,还说自己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
当时,她给他回了一个“好”字。
他这一路都满心期待,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次给她跪地求婚的场景。他不相信,她会以这么绝情的方式离开他。
“季总,我没骗你,这是真的。”助理把手机的通话记录给季淮看,不忍地继续道:“而且,张姨还说太太流了一浴缸的血,情况有点不好。”
他们车在路口停的有点久了,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
季淮终于从混沌不清的意识清醒过来,他声音颤抖着吩咐:“现在去医院,快点!”
一路飙车,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但季淮最终还是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梵音眼睛紧紧地闭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因为失血过多,她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颜色。
季淮手哆嗦着,从她的眉眼一寸寸抚摸下去,收回手时,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还记得出国前的那个下午。
那时,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大衣,眉目如画,顾盼生辉,成为他眼中那个暗淡冬日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那时阳光正好,她偏过头,笑着对他挥手说再见。
明明说的是再见,可现在却是天人永隔,再也不得相见。
“骗子!”他骂她,骂着骂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后悔绝望过。
人死不能复生,他变得再好,再优秀,那个人永远都看不到了。
如果他能早一天坐飞机回来,如果他没有去国外谈那桩生意,如果当初他没有鬼迷心窍,做出那些对不起她的事情……
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伤心到了极致,季淮也顾不得什么形象。
他泪流了满脸,但擦也不擦,掏出准备好长时间的戒指,跪在她的身前,一字一句,深情款款地问——
“艳艳,你愿意嫁给我吗?从今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没有人回应他。
好久,季淮站起来,把戒指小心地套在她的中指上,又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吻了一下。
“艳艳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季淮的妻子了。”
家里的佣人把她死前写下的遗嘱交给他。
说是遗嘱,其实不过是一张巴掌大小的便签纸,贴在了她的梳妆镜上。
上面寥寥几行字,上面谁都没有提到,只说希望能把自己的骨灰撒到海里去。
季淮尊重她的遗愿,找了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驱车到海边,亲手把她的骨灰一点点撒到海里。
不过他还是存了私心,没有完全撒进去,留了一小撮骨灰,放到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葫芦里面。
这个葫芦一直挂在身上,他到死都没有取下来过,如此,他也算履行了当初许下的誓言――
一生一世,永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