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跟随沈屹,这份安稳便若即若离,但其实她心理知道,如同沈屹给自己找的新的支持点,她在意识的深处,一直有一个念头……
有一日,她可以回去。
她不愿承认从一个世界的消失,那边有她的父母,是芸芸众生中同样普通的一对儿夫妻,未必有那样恩爱,却努力经营着家庭。
那里有她模糊但可以继续的人生轨迹,也许朝九晚五,也许庸庸碌碌。
可那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所以穿书这种事怎么就砸在她头上,那些有真正远大理想抱负的人恐怕会被气炸。
穆奚记不得之前,此刻竟是让这想法逗乐,想要扯起嘴角,偏大脑中针扎般的刺痛令她皱眉。
于是在昏迷前的种种悉数找回。
冷听荷称那男子为晏鸣,穆奚对这名字一点都不陌生。
捧得太高,传闻真真假假。
穆奚大抵知道晏鸣来此是为了什么,西唐国都内不知起了多少争执。
他们最终决定用最为简单而高效的方法解决兔缘村的问题。
她们深入其中,千算万算最后也算不过那些拥有决定权的头头。
他们没有能够争取到的最大的利益,也早就错过了能挣扎的实际。
太冒失的决定,偏就是发生。
穆奚忽有种不想清醒的错觉,头壳疼的要炸开,甚至觉得她已经凉了,这些不过是意识游离时的幻觉。
她仿佛看见深海的波动,那是游鱼在水中掠过的淡淡的波纹,太浅太慢,只是发出轻轻的声音。
祝沾衣身带母蛊,西唐为斩尽杀绝而屠村。
借西唐之手除掉媒介,这是柳碧的算计。
失踪的人被误以为是媒介,其实真正的媒介就应当是他们起初以为的母蛊所有者,那些西唐的村民。
殷青说在星台的记录中,双蛊媒介和母蛊死,就是中蛊者毙命之日。
那么醒来便是要面对沈屹的死。
穆奚想要逃避,可她又分明知道,她逃不了,该面对的东西还是要面对,终究还是要醒来,这无法规避。
不知多久后,穆奚睁开了眼。
她没有察觉自己在哭,但鬓角的湿漉使她意识到这一点。
太没有用了,她厌弃自己,却又觉得是时候放声痛哭一场,这穿越一点都不有意思,却全都是生离死别。
可就在她发出一声的呜咽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奚?”
对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