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晞心底抗拒,但林文枫直勾勾地看着她,想用压力逼她就范。她感觉头晕快要站不住,林家陌生的环境和气息,让她产生了本能的排斥。
明晞扶住梳妆台的指尖抠紧,强撑道:“对不起,我刚回来很累。这件事迟些再谈,可以么?”
她这样说,林文枫也不好逼得太紧。
见她拎起手提包准备出门,经过他身旁,林文枫问:“你要去哪?”
“美容院。”明晞习惯了林文枫刨根问底的语气,她回国每天要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都在两家的监视之下。
“是你母亲安排的,让我和你们家的朋友多接触。”
林文枫向来很听母亲的话,知道是韩舒曼的亲自安排,自然没多阻拦。
他说:“结束了我去接你?今晚还要去澳门出席晚宴。”
“嗯。”明晞淡淡地应,没拒绝。也没精神和他多纠缠下去。
她既然回国,韩舒曼免不了要她去应酬林家的朋友。
林文枫获得杰出青年企业家奖项,要求她陪同出席晚宴,自然也是韩舒曼的安排。
合上车门,林文枫的脸被隔绝窗外,他像是对她微笑说了句再见,但明晞已无精力应付,靠进椅背便疲累地闭上眼睛。
九年前的事情后,她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只剩下空洞无力的苟延残喘。
明明心里是抗拒的,她却无法说出口。年少时候那种义无反顾敢和一切对抗的勇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消失了,她变得胆小,怯懦,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动都能让她恐惧如惊弓之鸟。
就连她也厌恶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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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一群塑料姐妹花叽叽喳喳地聊着圈内八卦,明晞闭目养神,原先她身体就不太舒服,这下被吵得更加头晕。
美容师给她按摩精油,见她微微蹙眉,关心问:“明小姐,是力度太大了吗?”
“不是。”明晞叹了口气,“你继续做你的,不用管我。”
“是。”美容师说。
圈内人际关系复杂,她没有精力应付,这群塑料姐妹花是林家那边的亲戚,如若不是韩舒曼向她施压,她是不会来的。
一群女人聊得热火朝天,明晞没有参与话题的兴致,全程躺在那里挺尸装死。
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谈论谁今年在巴黎看了几场时装秀,在拍卖会场上以几亿几千万的价格拍下昂贵比天的珠宝首饰;谁谁去整了个容,整的好丑;谁家老公出了轨,闹得整个圈子都在看笑话……诸如此类千篇一律又无聊透顶的八卦。
最后话题不知道怎么被引到一个城内新贵的身上,以此人帅绝人寰的颜值条件和连续三年拿下国内最具含金量的青年企业家背景作为开端,开启了一群女人嗷嗷待哺亢奋尖叫的彩虹屁之路。
林文欣:“你们听说前段时间那个慈善晚宴了吗?沉河总裁也在场,珍妮弗哦,她不老是自称圈内直男斩,就没她盘不下来的男人。那天她穿着件V到肚脐眼就差没把整个胸都抛出来的深V礼服去了,你们猜最后怎么着?”
几朵塑料姐妹花洗耳恭听。
夏玫不屑接话道:“珍妮弗开场带着她的36E扭呀扭地往人沉河总裁身上贴,结果呢,沉河总裁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连眼睫毛都没弹一下。”
“全场好多人都看到了,我要是她,我当场就去跳珠江,还直男斩呢。”
一群人狂笑不止。
林文欣戏道:“别这么说嘛,万一沉河总裁真的不直呢?”
夏玫:“哦,那你还别说,我真没见过圈内有哪个男人像他这么干净的。你们听说过沉河总裁和别的女人沾过关系没?”
几朵塑料姐妹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别说沉河总裁和哪个女人沾过关系